冷云烟捂着鼻子痛苦倒地,鲜血滴答了一地。

茶盅被弹在对面的花几上,打了弯,又以螺旋式弹跳过来,不巧,正好上了苏心羽的脸。

苏心羽惨叫一声,再看,那方才还精致娇媚的小脸红肿成一片,茶水反向洒在她白皙的胳膊上,烫的倏然收手,连滚带爬,狼狈至极。

茶盅滚落在地上,像只欢快的小兔子奔奔跳跳了几圈,终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碎在了冷知夏脚底。

放眼瑟瑟发抖的苏心羽母女,冷知夏眸光清冷镇定。

这就怕了?狠的还在后头。

将军冷映南还在气头上,大吼着将冷云烟母女赶出了将军府。

“滚,谁要是再敢指手画脚我夏儿的婚事,我要他命!”

她可真是爹爹的掌中宝,心头肉啊!

冷知夏想起前世那个愚蠢又固执的自己,居然在皇甫炎跟苏心羽的怂恿下,要求爹爹替皇甫炎带兵征战,害爹爹惨死沙场。

不孝之女是她无疑了。

这一下子控制不住的扑进爹爹怀中,嚎啕大哭:“爹爹,对不起,夏儿错了……”

她再次发誓,要让前世害过她的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远在数十里之外的侯爵府,正鸡飞狗跳的闹着。

“臭小子,给我站住!”老侯爷手提鸡毛掸子,单手叉腰,追着世子南宫决满侯府逃窜。

南宫决敏捷闪躲,对老侯爷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有本事,您就追我,不就偷了您老两锭银子吗?至于吗?”

“偷了我的钱,还有理了?看我不打死你这臭小子?”

老侯爷气的要命,他省吃俭用一辈子,平时吃顿红烧肉都心疼,没想到生了这么一败家子。

平日两三个铜板给他用用也就算了,谁料,前天竟然偷了他两锭银子拿出去挥霍,最气人的是他居然部花在了穿戴上。

大男人家家的,穿那么好看做什么,古话说的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再说官服够他穿的了,浪费那些钱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老侯爷这颗心啊疼的都能晕死过去。

说着又要挥鸡毛掸子打上去,南宫决吐舌做鬼脸大笑:“别,这玩意儿要是打坏了,您不心疼啊!”

“我……”老侯爷吹胡子瞪眼,看了看手里这唯一的鸡毛掸子,想想也对,就势坐在凉亭下的青石台阶上呼哧呼哧的喘起气来。

府上仅有的三两个下人也见怪不怪,老侯爷爱财如命,给世子的月钱最多不过一两,小时候也就算了,随着世子越来越大,这因为钱的事儿,父子两没少像这样上蹿下跳。

但,每每都是以世子的胜利告终。

看情况,今天也不会例外。

为了老侯爷的命着想,侍卫荣影趁机端茶过来,堆积笑脸向老侯爷:“爷,大半天了,要不先喝口茶歇歇?”

“什么茶?”老侯爷精明的狐狸眼一挑,手却永远比嘴巴诚实的一夺而过。

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飞檐走壁大半天,南宫决这会子也是口干舌燥,倒腾起小步子试探靠近,嬉皮笑脸:“好喝吗?”

“管你屁事?”老侯爷翻了个白眼。

看到荣影手里有茶壶,索性也跟着席地而坐,陪笑推闹老侯爷,贼眉鼠眼,贱不喽嗖,还哪有丁点在外面的霸气。

“要不再给您倒点?”

浮动大了点,没注意,一不小心掉了藏在袖子里的玉佩。

清脆一声。

纵然他反应灵敏,预谋捡回玉佩。

“慢着!”

老侯爷狐狸眼一眯,鸡毛掸子就上了南宫决刚伸出去的手。

“那个…不是…那什么。”南宫决舔唇苦笑,准备趁其不备来个出其不意拿回玉佩:“对了,茶,这茶是我专门从将军府带回来孝敬您的。”说露了嘴。

“别动!”手却被老侯爷重重压在了地上,目视阳光下那翠的能滴出水的玉佩,老侯爷慢慢眯下眼来:“将军府?也就是说你偷我钱置办这身装扮,是为过去将军府?”

老狐狸慢悠悠将目光移回南宫决的脸,南宫决无语,自知瞒不下去了,只得点头默认:“嗯。”

“嗯是什么意思?”但老侯爷并没有打算要放过他的意思,疑惑的狐狸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逼的俊美少年郎不得已蠕动唇角,慢吞吞:“还能有什么意思?”

“见到那丫头了?”

南宫决沉默。

“这东西是那丫头的?”

南宫决继续沉默。

“意思冷映南那老滚蛋同意将闺女嫁给你了?”

南宫决抬眸刚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