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岑天南就在门外。

&ep;&ep;徐博士察觉到了男孩子变换的脸色,问了句:“怎么了?”

&ep;&ep;岑钺绷着脸,绕过他去开门:“我父亲过来了。”

&ep;&ep;“……你谁?你父亲?谁父亲?”徐博士挠头,他发现自己已经非常习惯于岑钺独自生活这个设定了,突然冒出一个父亲,这还真是不习惯。

&ep;&ep;他跟在岑钺后面一起到门口,岑钺自己打开了门。

&ep;&ep;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岑天南,他还穿着一身西装,肩上被雨水淋得微湿,一只手拿着手机,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不耐。

&ep;&ep;他一出现,原本趴在客厅桌上的古绫就冲了过来,张开双手,以小身子挡在岑钺前面,用力地瞪着岑天南。

&ep;&ep;“什么时候把锁换了?”岑天南隐忍着怒气问。

&ep;&ep;“陈姨走之后。”岑钺没什么情绪地回答。

&ep;&ep;陈姨走的时候并没有拿出这个屋子的钥匙,可能是忘记了,也可能是故意的,岑钺也没想过去要。既然陈姨都走了,换个锁不过分吧?至于岑天南,岑钺根本没想过要通知。

&ep;&ep;岑钺等在门口,看起来并不想让岑天南进门,这无言的排斥后者自然是感受到了。

&ep;&ep;屋内光线比较暗,显得这间屋子更加的逼仄狭窄,这个小小的居所看起来十分的廉价脆弱。

&ep;&ep;岑天南眼中流露出嫌弃,他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地斥责道:“你看看你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你明明可以享受很好的人生,却因为你耍的小性子,做了这些错误的决定,才会导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p;&ep;“错误的决定?”岑钺抬头看着他,“比如说,哪些错误的决定?”

&ep;&ep;岑天南微滞,对他来说,岑钺独自住在外面,这就是最大的错误,但是仔细一想,岑钺最开始搬出来,似乎是因为他跟黄愿之间的争执,才导致黄愿带着岑钺离开了岑家。

&ep;&ep;他终究是迁怒了,黄愿离开岑家之后,最后传回来的竟是死讯,岑天南事实上到现在还有些无法接受,他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迁移到跟黄愿一起离开岑家的岑钺身上。

&ep;&ep;岑天南指责道:“陈姨全心全意地照顾你那么久,你却把她赶走,换成这个奇怪的老头,你这难道不是在摧毁自己的生活?如果你想跟你那个母亲一样,用自虐的方式结束生命,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岑家丢不起这个人。”

&ep;&ep;“所以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ep;&ep;“喂,什么叫奇怪的老头?”徐博士怒了,气得摇头,“哇,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教养!小钺,这是你爸?你平时怎么不教教他?”

&ep;&ep;岑钺:“……”

&ep;&ep;奇怪,刚才还涌动的怒气,突然平息了好多。

&ep;&ep;博士,干得漂亮。

&ep;&ep;再看岑天南,他果然气得脸色发青。

&ep;&ep;论斗嘴,岑氏高高在上的掌权人怎么会是社区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老爷爷的对手,而这些老太太老爷爷,全都是徐博士的手下败将。

&ep;&ep;岑钺反问道:“你说,陈姨什么都跟你说了,她说了什么?”

&ep;&ep;岑天南厌恶地开口:“她说你自从……你母亲,出事以后,就变得脾气暴躁,阴晴不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岑钺,我会把你送到疗养院去进行心理干预。”

&ep;&ep;徐博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

&ep;&ep;岑钺却是有些想笑。

&ep;&ep;那个陈姨,还真是好摆布。

&ep;&ep;居然真的明明白白地按照岑钺告诉她的,这么跟岑天南说了。

&ep;&ep;一点情面也不留,同时也,一点脑筋也没有。

&ep;&ep;岑钺扯了扯唇:“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ep;&ep;“为什么?”岑天南拧眉,“自然是实情如此。”

&ep;&ep;他挑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他身上满是病菌。

&ep;&ep;岑钺冷冷地说:“那陈姨名下的普通公寓,突然换成了京城的学区房,这个事实,你又知道吗?”

&ep;&ep;岑钺对岑天南甚至尊称都没用上了。

&ep;&ep;“你在说什……”岑天南不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ep;&ep;陈姨若真是全心全意照顾岑钺,为什么要在离开后说岑钺的坏话?如果这是普通人爱嚼舌头论长短的毛病,她一个普通人,又凭什么这么轻易地换到了学区房?

&ep;&ep;是谁替她办的,交易条件又是什么,这种事情,查一查,很快就能清楚。

&ep;&ep;岑天南怔愣在原处,很快发了几条消息出去安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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