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抬起眼，这会儿脸蛋发白，语气依旧凶巴巴的：“看什么看。”
&ep;&ep;程京闻嗤笑一声，把视线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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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车里很静，没人说话，只有汽车引擎平稳发动的声音。
&ep;&ep;杜窈昏昏欲睡。
&ep;&ep;眼睛要闭不闭，总在临界被脚疼醒。
&ep;&ep;正要伸手再碰一碰踝骨，车身急停，刚直起来的身子又撞回椅背里。
&ep;&ep;转头，迎面重重的阖门声与气流。
&ep;&ep;她不免愣了一下。
&ep;&ep;往挡风玻璃外望，只捉见程京闻肩线周正的背影，不知道去做什么。
&ep;&ep;车没锁，还回来。
&ep;&ep;杜窈便坐在车上，百般聊赖地，去参观他车里的陈设。
&ep;&ep;一应都是黑色的椅套坐垫，很单调。和他这个人一样，又沉又暗。
&ep;&ep;转去看后座，也没什么特别。
&ep;&ep;直到视线转到左边的角落——
&ep;&ep;一只卡通小猫灯龇牙咧嘴地瞪着她，好像在谴责她乱看的行为。
&ep;&ep;杜窈愣了一下。
&ep;&ep;恰好车门打开，她忙不迭地转身。瞧见程京闻手里一个白色塑料袋，上面印了绿色的药房字样。
&ep;&ep;他不舒服吗？
&ep;&ep;杜窈悄悄打量，目光还没在他脸上巡睃一圈，便见这塑料袋已经被抛进她怀里。
&ep;&ep;沉甸甸的。
&ep;&ep;下意识去看，里头是一瓶红花油与一盒跌打损伤的膏药贴。
&ep;&ep;更是发怔：“干什么？”
&ep;&ep;程京闻语气不咸不淡，“哼哼唧唧一路了，听得烦。”
&ep;&ep;杜窈气不打一处来：“那还真是抱歉。”
&ep;&ep;“不用。”他从善如流地应一声。
&ep;&ep;杜窈翻个白眼，低头去擦药。声音低低地从下面飘上来，“多少钱？我转给你。”
&ep;&ep;“二十九块八。”
&ep;&ep;杜窈抬头看他。
&ep;&ep;程京闻眉眼一挑，“可以抹零。”
&ep;&ep;杜窈深呼吸一口气，抽一张纸擦了擦手。拿出手机，“我转……”
&ep;&ep;忽地，她意识到手机现在坏了，手便不尴不尬地停在半空。
&ep;&ep;程京闻见状：“想赊账？”
&ep;&ep;“什么啊，”杜窈控诉他，“刚才在二楼你把我手机吓摔了，该倒赔我。”
&ep;&ep;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点了两下，伸过来，拿起她的手机摆弄一会，屏幕便重新亮了。
&ep;&ep;杜窈这会真心实意地惊叹：“哇。”
&ep;&ep;“啧，”程京闻把手机抛回她怀里，“少来碰瓷。”
&ep;&ep;杜窈噘了下嘴。
&ep;&ep;但看在修好手机的份上，不和他争这一句：“收款码给我。”
&ep;&ep;程京闻亮起个人名片的二维码。
&ep;&ep;杜窈鼓了鼓脸颊：“你干什么？”
&ep;&ep;“好歹刚才替你花了五百万，”他撩起眼皮，灰蓝色的瞳孔似海，“以后也可以谈一谈合作对吧，设计师小姐？”
&ep;&ep;杜窈闻言便蹙了蹙眉：“提起衣服，还没问你为什么……”
&ep;&ep;他淡声打断：“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ep;&ep;杜窈愣了愣，“怎么就成你的了……”
&ep;&ep;可这话说的没底气，只好抬手去扫二维码——是成悦办公的微信，并不是私人的。
&ep;&ep;杜窈无端松了口气。
&ep;&ep;转钱给他，有零有整的二十九块八，分文不差。
&ep;&ep;程京闻不经心地扫一眼，收下。
&ep;&ep;杜窈正要收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则语音通话的请求。
&ep;&ep;是孟砚白。
&ep;&ep;她这才记起还没同他说一声，就稀里糊涂上了程京闻的贼车。
&ep;&ep;赶忙接起，开口就道歉：“对不起！”
&ep;&ep;对面沉默一小会，哑然失笑，“不至于。你人在哪？”
&ep;&ep;“我已经……跟朋友走了，”杜窈拢住话筒，小声，“真的对不起，手机一开始磕坏了，没法跟你说一声。”
&ep;&ep;孟砚白话里笑声淡下去：“什么朋友？”
&ep;&ep;杜窈：“以前的同学，正好路过桐山了。我崴到了脚，就拜托他先送我回去。”
&ep;&ep;程京闻在一旁听她面不改色的胡诌，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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