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站着,思索了很久。

郑家每年都要有几个人守岁,今年轮到了郑峪章跟几个小辈,郑桢桢也凑热闹不愿意去睡觉。过了十点半,老人孩子都去睡觉了,别墅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个人在打麻将的声音。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容易犯困,打打麻将能打发时间和提神。

安明知下来找他,他不懂郑家的规矩,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守岁,听郑峪章的意思是要的。正好一个堂妹顶不住要去睡一会儿,郑峪章就让安明知替她的位置。

郑桢桢站在他身后看着。

她也想学,可是没人愿意教她。每年都要跟一群小鬼玩无聊死了,还是跟大人玩有意思。

安明知坐郑峪章右手边,是他下家,他明明玩得不好,只是搭把手,却稀里糊涂赢了两局,郑峪章笑着说他手气好。

他们玩得很小,输赢也不过几块钱,图个开心。

新的一局,手里没用的牌打完,郑峪章给了个七条。安明知正好需要,吃了他的牌,出了个东风。

“哥!你是不是故意给嫂子放牌!”一位堂妹看不下去了。

这句嫂子一开始安明知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着实把他呛了一口。

“没有。”郑峪章否认。

堂妹不信:“不带你这样的,就会欺负我……”

“我出我的,他出他的,我怎么知道他要哪张牌?”

“真的没有?”

“真没。”

最后那一局是郑峪章赢了,还是自摸,才成功打消了堂妹的怀疑,可玩来玩去,堂妹还是没赢,都给郑峪章还有安明知赢去了。

过了十二点,安明知就熬不住了,困得直点头,郑峪章让他上去睡觉,牌局就暂时散了。

“我不用守岁吗?”

“不用。”郑峪章说,“我帮你们守。”

“噢。”他不知道他说的你们是指哪些人,但肯定是有自己在内的。

有时候他会强烈感受到郑峪章是那颗撑着整个家族的大树,他从不肯把自己脆弱的那面外露,不能松懈不肯服输,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和使命。但有时候,他又觉得他幼稚像个孩子。

安明知爬上床盖好被子,小声问郑峪章:“你真没有给我放牌?”

郑峪章真诚地看着他。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