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背脊一凉,脚步也停了,转过身面色如霜,冷冷道:“高野,你就是个小人。”

高野对上她如狼一样凌厉的眼神突然有一丝的心虚,不过想到十一假期回家时,打听了下余笙家的事,得知余笙在他父亲头七都没完就被继母赶出去的事后,他真觉得余笙够白眼狼的,大家都知道余笙继母对她有多好,她却头也不回就来海城。

余笙轻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高野道:“就算我是白眼狼又关你什么事呢?你算得了什么呢?在这里对我品头论足?高野,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只是因为我刚才没有答应你的请求,就这样气急败坏,这说明你其实也不是多喜欢麦甜甜啊,你就只是想满足你的虚荣心而已,否则你至于这样吗?高野,‘男人’这两个字你会写吗?呵。”

高野气得牙根痒,从那次和她去派出所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丫头不是什么白莲花,但是没想到牙齿很锋利,咬起人来既准又狠。

高野指着余笙,咬着牙狠狠道:“余笙,你好自为之!”

余笙冷哼:“我会好得很。”

林荫道的另一边,麦甜甜遥遥看着,搞不懂余笙怎么和高野会有冲突的样子。上次在学校一个交流活动上认识的高野,高野对她很热络,看样子是想追她,但是麦甜甜对他不感冒,也没多相处。

难不成,他俩是小情侣,但是余笙喜欢沈老师,高野喜欢她,所以这两人都是在恋情里心猿意马被发现了,于是不愉快的分手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也很让麦甜甜满意。

在余笙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感受到的恶意要比善意更加汹涌。

她坐在图书馆僻静的一个小角落里背着书,但怎么也背不进去,总是忍不住地回忆往事,手机震动了好几遍余笙都懒得接,等到她终于囫囵的将这一天的学习安排搞结束了,拿起手机看到未接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也不拨打回去,前一阵子总是有移动公司的客服打电话让她换套餐,不厌其烦的打过来让她换,估计又是那位客服,不想理。她恹恹的收拾东西回家。

还没进地铁站,又有电话过来了,这次是季真。

“……季真。”她突然呜咽起来。

“哎呀你怎么了?”季真刚下班,正好心里堵得慌要去余笙家里过一夜,没想到余笙也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她果断的道,“我去你家,顺便我买了好几瓶果酒。”

“嗯。”

她一回到家,就见着门口放着一个半身高的纸盒,看了眼上面贴着的纸条,是余笙上午下订单的零食,都没想到居然堆起来这么多。

她将零食搬进房间,门铃紧接着响起来,是季真。

季真有些脱妆了,一进门就嚷嚷着:“卸妆水快给我,我要卸个妆,难受死了。”

余笙指了指房间:“桌上,你自己拿。”

她将客厅收拾了一下,白天麦甜甜弄乱后是不会打扫的。她出去扔了趟垃圾,一回来就见到季真腿敲在桌上看着电视,手里吃着好丽友派,桌上还摆了其他的零食,都是开了一个口子吃了几口。

余笙跳过去:“这个从哪里拿的?”

季真眨眨眼:“你房间那个大纸箱里啊,我看外面订单上写是零食,我就打开啦。”

她们俩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吃东西之类的都不客气的,所以季真没多想就拿了。

只是零食也没什么事,余笙想着今天吃完了明天大不了再买一份给沈献溪,她坐在季真身边,拿起那袋开封的薯片,心事沉沉的吃了起来。

就是有种生活很不遂意的感觉,让她心里像是被一只猫咪挠啊挠的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