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手里有刀。

&ep;&ep;病房外面有两人守着,五姨娘对她说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ep;&ep;傅行长坐在病房的沙发里,眉头紧皱,此刻他的心还没恢复到正常频率,他就这样一个儿子,如果刀再偏一寸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个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要离婚还差点丢了性命。当然,如果顾小姐伤了,而逆子完好无损,那也全不是男人所为。他一定要让伤他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ep;&ep;顾小姐已经被傅行长劝走了,以让她去休息的名义。如果儿媳见到顾家那丫头,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ep;&ep;他见到媳妇进来,冲她友好地笑笑。他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自己的儿子为了旁的女人非要离婚,儿媳不得已搬了出去。怎么能让她离婚呢?八字说她儿媳旺夫,她一走就出了这种事情。

&ep;&ep;“你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ep;&ep;傅行长出了病房,只留下她一个人,傅少爷醒来又睡着了,他闭着眼睛,头发散落在额头,他本来就白,此时更没了血色,就连他的嘴唇是发白的。她的手指悬空勾勒着他的轮廓,他有很长的睫毛,一个希腊式的鼻子,他之前的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精明漂亮,都因为虚弱和睡熟好像都抵消了似的,只剩下一个苍白的壳子。

&ep;&ep;他的眼皮眨了一下,随即便睁开了,“你怎么来了?”

&ep;&ep;这五个字可以有多种解读,可以翻译成十分意外也可以理解成我不希望见到你。

&ep;&ep;但她没搭茬,只是问道,“你还疼吗?”

&ep;&ep;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他不习惯在人前示弱,“不怎么疼了,有水吗?”

&ep;&ep;她从自己包里拿了一瓶桔子的果子露,打开递给他,今天她早上路过一家南货铺促销,三角一瓶果子露,一块钱四瓶,她给了店员一块钱,杨梅桑葚金桔甜橙各要了一瓶。

&ep;&ep;他因为伤得不轻,她只能将瓶子递到他嘴边。

&ep;&ep;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一来,她不知道说什么,二来他伤得重,也不便说话。

&ep;&ep;床边放着一个果篮,她从里面挑了一个青皮桔子包了,一瓣一瓣地喂到他嘴里。

&ep;&ep;“有烟么?”

&ep;&ep;“别抽了。”她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咬牙,“抽两口得了。”

&ep;&ep;她走到门口,给了左边那个门卫五块钱,让他去楼下买烟和洋火,顺便再买两张报纸。

&ep;&ep;杜加林给他点燃了烟,拿在他嘴边让他抽了几口,等烟还剩三分之二的时候,她拿过来熄灭了。

&ep;&ep;她包了一个亚当斯的口香糖塞在他嘴里,“实在不行,你就嚼这个吧。”说完她走到法式落地窗前,开了个缝隙通一通风,细白的纱帘被她拨开了,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钟,她等着顾小姐来接自己的班,他受伤多少跟她有些关系,现下也该现身了。

&ep;&ep;如她所愿,顾小姐在十一点的时候到了,她与顾小姐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听他说,“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

&ep;&ep;她不好意思不忙。

&ep;&ep;出了病房,她没料想会碰到傅行长,他问她怎么就走了,她说自己有些事要忙,然后委婉地表示病房有人陪他。

&ep;&ep;傅行长昨晚才知道儿媳搬走了,杜家的二小姐在无奈之下把两人要离婚的事告诉了他,他第一反应就是逆子在外面有了新人,只是万万没想到是顾家的六小姐,虽然傅行长纳了这么多妾室,但他在婚姻上还是十分保守的,和这时代的许多人一样,他认为离婚是一件非常不名誉的事。

&ep;&ep;况且顾小姐远不是儿媳的好人选,儿子选的人远不如自己为他选的,到底年轻,还是嫩了些。儿媳来傅家几年,逆子一直平安无事;他刚要离婚,就差点把命丢了。嫁女要高嫁,娶妻要低娶,他自己吃够了高攀的苦,便立志在给儿子娶妻的时候找一个门户低的,以免让儿子受委屈。以他傅家的家室,娶顾家女儿虽然不算高攀,但也不算低就,加上顾家丫头明显就是不安于室的,自己的儿子未必能拿捏得住她。

&ep;&ep;怀着这番心思,傅行长决定为儿媳撑腰,“你是念之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能让外人去陪呢?”

&ep;&ep;第49章

&ep;&ep;杜加林本想说她就是个外人,顺便把事情都说清了,但看傅行长身后跟着两个佣人,又是在医院,不好当众把这事摊开讲,只说,“顾小姐同念之在病房里谈事,我出来透透气。”

&ep;&ep;在咖啡馆谈事谈到了医院,在医院里还谈的哪门子事,傅行长心里很气,但顾忌着外人,又当着儿媳的面,无论如何也要给儿子留脸,只说到:“他们谈事,也没背人的道理。我让家里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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