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他太爱钱了,按理说他从没在钱上吃过苦,怎么会养成这个性子。他以前还幻想过儿子成为一名画家,那时他画的油画也像模像样的。不过在儿子的生日,他愿意投其所好。

&ep;&ep;“你的嘴角怎么了?”

&ep;&ep;“吃东西烫着了。”

&ep;&ep;“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小时候……”傅行长想着当儿媳的面不宜揭儿子的短,便冲杜加林说道,“我这个儿子聪明是聪明,可生活上却是粗枝大叶,有赖媳妇照顾了。”明贬暗褒,还是在夸自己的儿子。

&ep;&ep;这慈父的笑看在杜加林眼里,却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ep;&ep;自从那次教训之后,四姨娘算是体会到了少爷在老爷心里的分量,别的姨娘只给傅行长准备了礼物,她却准备了双份,她特意找师傅雕了两个翡翠摆件,摆件上葡萄和葫芦凑在一起,象征多子多福。

&ep;&ep;傅行长颇为中意,说道;“你这个礼物倒是很合我心意。”

&ep;&ep;四姨娘因为之前把傅行长得罪了,今天格外的卖力,“希望少爷和少奶奶能早生贵子,老爷能早日享儿孙绕膝之福。”

&ep;&ep;“我也很希望我能有这个福气。”说完,傅行长冲着儿子和儿媳笑了笑。

&ep;&ep;“父亲今年不过四十有六,正值壮年,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我也希望自己能有几个弟妹。”

&ep;&ep;傅行长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回他,他本意是抱孙子,经逆子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生儿子了,当着儿媳的面,他父亲的尊严何在?

&ep;&ep;几个姨娘面面相觑,只感重任在肩。

&ep;&ep;寒衣节要吃面,过生日自然也要吃面。家人围坐在饭厅,最开始先给每人上了一碗面条,厨子据说是正宗的黄龙溪人,惯会左面。面是一根面,杜加林吃面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把面给咬断了,好在没人看见,在这个日子里总不是那么吉利。

&ep;&ep;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整体上看起来还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ep;&ep;晚上他把她叫到书房,杜加林发现,他面容比以往严肃了许多。

&ep;&ep;傅与乔把一张纸推到她面前,“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家里那边你不用管,你只要说成是我的责任就行了,我自会对他们交待。”

&ep;&ep;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这么优厚的离婚条件,租界的一栋房子,每月六百块钱,还有其他财产若干。

&ep;&ep;换到几个月前,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ep;&ep;虽然她的身份很尴尬,但她还是决定自私一把,“我查了其他的离婚案例,如果是女方主动提出来的话,男方这一边是无需支付赡养费的。所以你不用……”

&ep;&ep;“这跟法条没有关系,单纯是我愿意。你倒是煞费苦心了,查了这些资料。”

&ep;&ep;“我能自食其力,并不需要你给我提供生活上的保障。”

&ep;&ep;他递给她一只自来水笔,然后两手交叉放在桌上看向她,“赶快签字吧。否则我就要认为你这是欲擒故纵不想离婚了。”

&ep;&ep;第55章

&ep;&ep;1925年12月30日中午,商务印书馆给杜加林打电话,之前她要的lucian的书到货了。她在棉袍子外套了件线呢大衣,裹了一双绒线手套,便骑着自行车去书店取书。

&ep;&ep;回店里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绕到了商科学校门口,她知道周四下午他有一个半钟点的课,看一看也不会怎样。骑着车七拐八拐才找到了那间教室,虽然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教室里的人已经坐了大半。这间教室足够宽大,大概能容纳一百来个人。讲台两边摆着两个火炉子,她进来的时候教工正在往里面添煤球。她在后排挑了个边角位置坐了,从布包里拿了眼镜戴上。新来的学生来了都往前排坐,想必他的课是很受欢迎的,她又想起自己上大学的时候,遇着不喜欢的课早早来了挑后排占好。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ep;&ep;不一会儿,有一个男生抱着篮球坐到她旁边,教室里的人已经坐满了。

&ep;&ep;那男生把篮球放在桌底,从皮外套里掏出笔记本和自来水笔,“同学,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外校的吧。”

&ep;&ep;“一百来人,你总不至于都见过吧。”

&ep;&ep;“我对好看的女同学都有印象。”

&ep;&ep;“……”她倒没想到这时候的学生就已经这么放得开了。

&ep;&ep;“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女同学来听密斯脱傅的课恐怕也不是为了他的学问吧。”

&ep;&ep;“莫非你是为了他的皮相?”

&ep;&ep;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和你们自然是不一样的。”

&ep;&ep;杜加林看这男孩子也不到二十岁,她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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