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色渐地翻起鱼肚白,清晨的冷雾笼罩整个台北,马路上出现稀落的车潮衬着寂静的早晨。

&ep;&ep;在一混杂市场的社区公寓,所有人皆在睡梦中渡过迷濛清晨,程恬恬像猫儿似的小心翼翼地踏着轻柔的步伐走上楼。

&ep;&ep;她悄悄地掏出钥匙鑽入钥匙孔,虽然厚重的老式旧铁门免不了开关门锁的声音,但她已经尽力把声音放小,别吵醒还在睡觉的姊姊。

&ep;&ep;她扶着拉开的纱门,打算一举攻进自己的房间装作自己还再睡觉,不过一进门的画面却着实让她吓一跳。

&ep;&ep;「姊!」程恬恬瞪大眼,掩不住心里的震惊。

&ep;&ep;程以容坐在沙发上已经等了一夜,若不是有人告诉她昨天到底跟谁相处,她恐怕还被矇在鼓里,像白痴一样因为妹妹彻夜未归而急得跳脚。

&ep;&ep;「你昨晚去哪里了?」程以容横眉竖目的怒视眼前的妹妹。

&ep;&ep;「我……住在小雪的家里一起练舞,所以我……」她眼尖瞥见一旁被收拾起的行李,心里便怏怏不安的说了谎。

&ep;&ep;「你还要骗我多久?竟然不听话到严新工作,而且竟然跟严俊泰在一起!」程以容气冲冲的走到她面前质问,她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只因为自己的妹妹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和严俊泰那种男人走在一起。

&ep;&ep;「姊,你怎么知道……」

&ep;&ep;「别管我从哪里知道!」

&ep;&ep;「姊,你听我说,那是有原因的……」程恬恬慌了阵脚抓住她的衣袖,「因为他那时污辱芭蕾舞者的名声,说我是没毅力的人,所以我很不服气的想证明给他看。」

&ep;&ep;「你有没有把我们的话放在眼里呢?我会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ep;&ep;她没忘父母亲那时为了恬恬重新适应社会有多辛苦,然他们却一点表示也没有,不过就负责她的医药费而已,这种事情只有他们那种有钱无情的人才做得出来。

&ep;&ep;「对,我真的是不懂,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工作的机会,为什么连让我努力的空间都没有就要我放弃?」她不满的喳呼,有太多疑问她里头酝酿,姊姊对于拒绝这个工作的执着远超她的想像,使她不得不去追究其原因。

&ep;&ep;「好,你去!不过如果你真的要去,就不要留在这个家里,给我搬出去!」程以容气极了,没想到这个妹妹就是那么不受教。

&ep;&ep;「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让我在那里工作?」她也火了起来,这一切根本就没道理啊!

&ep;&ep;在一连串的争执之下,程恬恬倖倖然的提着一大箱行李离开家中。

&ep;&ep;她拿了些时间换装整理自己,带着一大箱东西却无处可去,呆楞楞的站在捷运站边,漠视着即渐涌出的上班人潮。

&ep;&ep;怎么办?要上班也怪怪的,哪有人会提着那么大箱的行李去上班,而且今天的落脚处未定,更是让她后悔逞能要搬出来的悲惨下场。

&ep;&ep;她默默地拖着行李箱走着,正在慌然无助之时,赫然撞见一个人——

&ep;&ep;「恬恬,你怎么会在这里?」

&ep;&ep;迎面向她走来的,是一个笑容清新开朗的男子,正是她舞团中最厉害的男舞者「段祈亚」。

&ep;&ep;身着轻松简便的休间服,精壮修长的身材足以让一票的女性同胞流口水到天边,乌黑的发线上沁着晶莹汗珠,说明着他正在进行着晨间运动。

&ep;&ep;「祈亚哥,好巧喔,会在这里遇见你。」段祈亚是她最佩服的一个前辈,他的舞艺高到让她又钦又佩。

&ep;&ep;段祈亚露出洁白牙齿的灿笑,突然发现在她身边的行李箱,疑惑的指着它,「你要出远门吗?」

&ep;&ep;程恬恬苦着脸回头望着自己的行李,美丽小脸快揪成一团,小声囁嚅道,「我被赶出来了。」

&ep;&ep;「你说什么?」声音被她含在嘴里,听起来就像吃了颗滷蛋再跟他说话似的。

&ep;&ep;「我被我姊赶出来了啦……」

&ep;&ep;说着,不知怎么一回事,她像有满腹委曲无处可洩,看到像哥哥的段祈亚,一肚子的苦水不知不觉的随着湿润的泪眼滚滚而来,看得段祈亚一阵慌乱。

&ep;&ep;「怎么哭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啊。」段祈亚凝着噙着泪水的佳人,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

&ep;&ep;段祈亚溢于言表的温柔鼓励她,程恬恬顿时像找到可以依靠发洩的地方,在他怀中放声大哭,抽噎之间断断续续的说出零碎的原因。

&ep;&ep;听不清楚她说话的段祈亚,只好边安慰她,边带她回到他在不远处的家,一间电梯大厦的公寓中。

&ep;&ep;「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把一连串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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