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信。唯有林先生这种胸有丘壑之人,才能写出如此大气磅礴的文章,王贺不过是有几分小才罢了。”

&ep;&ep;林先生双眼含泪道:“多谢夫人知遇之恩。”

&ep;&ep;这些年,自己被排挤被打压,被王祥威胁闭口,再被送入滁州学堂教授一群小孩,就是因为王祥在为王贺开道。

&ep;&ep;每当别人提起为学赋,赞扬王贺是才子,都是他心里的伤痛。

&ep;&ep;平日他绝口不提此事,今日见到清浅和善的面容,不知怎么说了出来。

&ep;&ep;清浅夹了一块黑炭入火盆:“先生先帮我兴修学堂,科考的资格,我会替先生想法子的。”

&ep;&ep;林先生起身,深深鞠躬。

&ep;&ep;采菊道:“奴婢愿意重回王家,为夫人探听王家的消息。”

&ep;&ep;听了这么久,采菊也听出来,袁夫人此次来是为了修学堂,而王祥则会从中捣乱。

&ep;&ep;采菊决定忍辱负重,为夫人去王府探听消息。

&ep;&ep;清浅摇头道:“采菊,你不必委屈自己。”

&ep;&ep;“奴婢不委屈。”采菊道,“瑞姑姑这么委屈,都没有怨言,奴婢算什么,奴婢决定不再轻生,在王家待下来探听消息,今后回来帮着修学堂。”

&ep;&ep;林先生点头:“凤凰涅槃,重新出发,采菊姑娘都如此奋发,在下更不敢懈怠了。”

&ep;&ep;火炉上,一壶茶水在翻腾,很温馨。

&ep;&ep;王祥半躺在榻上,看着清浅派人送来的清单。

&ep;&ep;老谋深算的脸上满是不屑:“朝廷一年给学政衙门两千两银子,袁夫人一张嘴便是一处山坡,两亩良田,先生五人,开支每年五百两,当我们衙门是银铺子吗?”

&ep;&ep;师爷道:“袁夫人说,都是大人答应过的。”

&ep;&ep;王祥将清单撕碎:“她再上门,你便说我病了,暂且不在衙门办公,先搪塞过去,她来滁州不过三个月,咱们坚持坚持,她到时候便卷包走人了。”

&ep;&ep;师爷道:“她是肩负皇命而来的,恐怕不会轻易退去,若是她再找大人,大人如何应付?”

&ep;&ep;王祥闭眼笑道:“等她上门再说。”

&ep;&ep;师爷应了一声,轻轻退下。

&ep;&ep;马氏为王祥换了一个汤婆子,轻声问道:“老爷,妾身瞧袁夫人礼节很足,为何老爷要为难她?”

&ep;&ep;不过是地皮和银子,学政衙门还是能给得起的。

&ep;&ep;王祥轻笑道:“印信在袁夫人手中,若不让她欠些人情,我怎么好开口讨要?”

&ep;&ep;马氏这才恍然大悟:“老爷真是高人一等,妾身佩服。”

&ep;&ep;王祥吩咐道:“这些事情我来办,你只好好管着贺儿,让他专心温书,他的深浅咱们是知道的,努力些勉强能二甲高中,若是不努力,恐怕会落第。”

&ep;&ep;马氏道:“老爷一片苦心,贺儿都懂。”

&ep;&ep;“贺儿从小聪敏,十五岁中了秀才,为了给他造势,我将林书生的为学赋抢过来给了贺儿,成就他神童的名声,但愿他能为我王家闯出一片新天地。”王祥寄予厚望。

&ep;&ep;若不是王贺聪明,倒没有抢文章的事了。

&ep;&ep;王祥也很明白,自己儿子在滁州还行,若放在京城便有些数不上了。

&ep;&ep;至于那日清浅提起儿子,王祥的惊喜也不是假的,名声传到京城,对于王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p;&ep;至少在中举之后,考官衡量斟酌名次的时候,神童的美名会给王贺加分。

&ep;&ep;马氏忙道:“妾身将贺儿身旁的丫鬟都赶走了,亲自督着他读书,如今文章学识都是学院数一数二的。”

&ep;&ep;王祥点点头道:“听说前些日子,贺儿还和一个丫鬟纠缠,你记得好好善后,别让这些名声流传出去,贺儿今后是要去京城做官,娶高门闺秀的。”

&ep;&ep;马氏忙道:“妾身明白。”

&ep;&ep;这些事这些年做得多了,若是听话的,给几两银子打发了,若是不听话,便卖给娼妓接客,或者直接打死。

&ep;&ep;马氏告退的时候,刘氏正进门请安。

&ep;&ep;刘氏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道:“听说贺儿又糟蹋了一个丫鬟?马姨娘需要严加管教才是,免得丢了我们王家的脸。”

&ep;&ep;马氏轻声细语道:“夫人听差了,这是没有的事。”

&ep;&ep;刘氏呵了一声,进了内室:“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吗?”

&ep;&ep;马氏也冷笑一声,低声道:“没有儿子的人,也敢和我计较,将来指不定谁在谁的上头呢。”

&ep;&ep;采菊在外头毕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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