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焕章自从跟大伯学习种庄稼,就一门心思的放到田土里头。但是,无论活路有多忙多累,他每天习武练功从来不断。

&ep;&ep;这天,焕章吃了早饭正准备到地里去,见一个陌生男人走到他跟前。来人向焕章轻声问道:“你就是龙焕章吗?”

&ep;&ep;焕章看着来人点了点头。

&ep;&ep;来人又说:“有一个人想见见你。”

&ep;&ep;焕章问:“哪个想见我?”

&ep;&ep;来人说:“跟我来,你见了就晓得啦。”来人说完,转身就走。焕章也不再问,紧跟在来人后头。

&ep;&ep;来人把焕章领到了石坎場,进了“来福”茶馆,然后登梯上楼,在一雅间门口站住了。来人向雅间里背朝门口的一男人毕恭毕敬禀报:“大哥,人带来了。”

&ep;&ep;焕章正狐疑地观察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那人突然转身,喊了一声:“龙焕章。”

&ep;&ep;焕章这才看清那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马明翰马先生。“先生!”焕章大叫一声,几步上前抓住马明翰的手,激动的热泪直流。

&ep;&ep;马明翰坐了下来,亲切地打量着焕章说:“嗯,你长高了,也长壮了,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差不多。”

&ep;&ep;焕章急切地问道:“先生,这段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让学生很是想念。”

&ep;&ep;马明翰说:“我也很想你呀。这不,我的事刚刚安排好,就赶过来看你了。”

&ep;&ep;焕章问:“先生是专程来看学生的?”

&ep;&ep;马明翰笑着说:“按你们当地话来说,就是‘对头’。”

&ep;&ep;焕章感动地说:“学生何德何能,让先生这样垂爱。”

&ep;&ep;马明翰说:“你的德,先生我是清楚的。你的能,还需要提高和磨炼。”

&ep;&ep;焕章拉着先生的手央求道:“先生,带我走吧,我想跟着你,跟你在一起。”

&ep;&ep;马明翰说:“你都不问问我现在是干啥子的,就急着要跟我走。”

&ep;&ep;焕章说:“不用问,不用问,先生干啥子我就干啥子。我只要跟着先生就行。”

&ep;&ep;马明翰满意地点点头说:“嗯,我的确没有看错你。你没有变,你还是当年的龙焕章。”

&ep;&ep;焕章说:“先生放心,我龙焕章永远都不会变。”

&ep;&ep;马明翰说:“只是,你家里的人会同意你跟我走吗?”

&ep;&ep;焕章想都没想就说:“不用他们同意,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ep;&ep;马明翰说:“那好,你现在回去跟家里人说好,我在这里等你到天黑。”

&ep;&ep;焕章说:“好。请先生一定等着我。”说完,转身急冲冲地往家赶去。

&ep;&ep;一路上,焕章想如果他把跟先生走的事回家一讲,可以肯定的是,家里没有一个人会支持他走的,于是他决定偷偷地离开。焕章回到家,伯爷和父亲大概都下地去了,焕明留在“长石坝”外公家陪表妹江静曦玩耍,母亲在厨房里做饭。于是他悄悄地溜进自己的房间,包上几件换洗衣服,然后提笔匆匆地给家里写了个便条。便条大意是他人已长大,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今随马先生去了,让家里人勿寻,等他安顿好后即以书信回家报平安。

&ep;&ep;焕章背着包,倚在门边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他不敢想象家里人知道他不辞而别后的情景,但他别无选择。他毅然扭头快步离去,去石坎場追随他的恩师。

&ep;&ep;马明翰见焕章背包而来,问他:“和家里人讲好了?”焕章点点头。马明翰看出了焕章脸上的泪痕,心里猜到个大概,说了句“走吧”,带着一行人往江边走去。江边早有一条大木船泊着等候,几名壮汉在船前站立着,待马明翰和焕章上了船后才尾随而上。然后木船起锚,划至江心,顺江东下。

&ep;&ep;在船上马明翰给他的爱徒讲了他的过去、现在和与焕章将要面对的将来。

&ep;&ep;马明翰是山东人,本名宋世龙,庚子年间参加了“扶清灭洋”的义和团运动,后遭清政府镇压。义和团运动失败后,其残余人士被通缉追杀。宋世龙隐姓埋名更名马明翰,四处漂泊躲避朝廷辑杀,风声过去后,他来到四川寻找拳兄黄文彪。宋黄二人当年在义和团里因秉性相近,情趣相投,故结为生死兄弟。宋世龙知道黄文彪是四川银沙镇一带的人,也常听拳兄讲到他的家乡地势较为偏狭,万一有不测之事是长期躲险避祸的好去处。在与清庭的拼斗中两人失散,于是,宋世龙来到石坎場隐居下来,以教书为名暗寻拳兄黄文彪。在石坎場的几年时间里,他每隔七天就会在“来福茶馆”楼上的窗户边栓一条黄色的丝带,这是兄弟二人约定的暗号。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前,黄文彪派出的人终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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