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时我可是信心十足,哪知进山一看,立刻就傻了眼,这金微山连绵几千里,大小山峰数万,想找到乌里拉比大海捞针还难,何况我连它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一晃两三年过去了,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一带竟然是块九天龙屯地,那可把我兴奋得差点掉下山去,心想北单于这样的风水师,肯定不会放过这种龙脉奇穴的,十有八九会将自己葬在脉眼上,于是便风风火火地赶去找你父亲,因为那年他正好三十五岁,是狼咒大限之年,我怕来不及……”

&ep;&ep;六爷讲到这,突然瞅了我一眼,接着又把目光转回到火堆上,神色黯然地说:

&ep;&ep;“那时你父亲跟王勉在罕拉尔旗考查,听到这消息后,立即向王勉请假,两人日夜兼程地赶过来。

&ep;&ep;哎!十年了,每当想起这段往事我就觉得无比羞愧;觉得对不起你父亲……

&ep;&ep;都怪我太过心切,一时犯了淘沙者的大忌,没做好准备就带着你父亲贸然进入,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刚靠近脉眼就被磁煞搞得心惊胆战,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又被狼群袭击,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人走散了,而更让人觉得不齿的是,我居然在逃命中失足摔到山下。

&ep;&ep;或许是上天要让我多受几年折磨,这一摔居然没死,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被困在山坳几天后,正好有一蒙族猎户经过,好心地把我背回去养伤,而这一躺又是几个月,也不知道你父亲后来怎么样……”

&ep;&ep;“他……他就在回家的那天去世了。”我轻声应了一句,随即把当时的情况讲给六爷听。

&ep;&ep;“这个我知道,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摆脱狼群的。”

&ep;&ep;“可能是狼闻到他身上有狼咒的气味吧!”乔小二直在凝神听着,突然插嘴说:“这两天那群狼一直跟着我们,可就是不敢靠近,也没有攻击的意图,天桦说,是天保身上的气味让狼以为他是狼王。”

&ep;&ep;“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这一路走得顺顺利利。”六爷一拍大腿,满脸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又是一怔,用怪异的眼光盯着乔小姐说:“你这丫头挺伶俐的,肯定是你发现这个秘密,天桦哪有这般聪明,就连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ep;&ep;乔小姐被人一夸,脸颊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扭捏地低下头,而我却觉得满不是滋味,于是换个话题问:

&ep;&ep;“六爷,您伤好后就没回过大坝沟吗?”

&ep;&ep;“有!回过一次,只是哪有脸再见家里的亲人啊,特别是你们娘俩。”六爷像是被戳到痛处,垂着头幽幽地说:“那次之所以敢回去,是因为事先得知你们搬到北京去了,可就是这样,我还不敢大白天、光明正大地去……哦!对了!那晚我碰到王勉了。”

&ep;&ep;“王勉?在大坝沟?”我“嗖”地一下挺直腰,内心似乎预感到什么。“嗯!就在大坝沟你家门口。”六爷收起懊恼的神态,一脸严肃地说:“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外表斯斯文文,肚子里却一副狼心狗肺,你父亲生前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他的劣迹,怀疑他私吞文物金器,要我多加提防。上次在那个三界冢里,咱爷俩差点就被他害死,而这只是为了那套纯金祭器。”

&ep;&ep;“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他利用落石机关来杀人灭口。”我接着说了一句。其实这都是乔小姐的推理,之所以抢着说,是不想再让六爷觉得我愚蠢。然而,六爷并没有露出我期待的赞许表情,他阴着脸继续说:

&ep;&ep;“那晚我趁着月色回到村里,远远看到有个黑影在你家门口徘徊,我觉得蹊跷,摸过去一瞧,发现竟然是他。我早知这家伙不安好心,可也想不出他这时要干吗,于是就悄悄躲在一边看。他溜达了一会儿后,好像下定决心,掏出工具去撬大门的锁头,这时我突然明白,他是想偷咱耿家留下来的那箱资料。”

&ep;&ep;“肯定是这样,这家伙好像对金子特别痴迷,那传说中里外共三层的匈奴金棺足以让他疯狂,估计他内心比咱们还着急想得到,只是自己没有头绪去找,所以一直不露声色地窥视我父亲的行动,得知我父亲无果而终后,他就打起那箱子资料的主意。”

&ep;&ep;“嗯!分析得对路。”六爷连连点头,可就是不夸我一句,一脸阴沉地说:“那箱子资料可是咱耿家几十代人的心血,我花了半辈子才整理成的,虽然里边不涉及金棺的下落,可也不能让这种人偷去,于是我爬窗进入里屋,抢先把箱子抱走,看他灰溜溜的走后才放回去,并把里边的书重新装裱好,还换了锁头。”

&ep;&ep;“原来这一切都是您做的。”我脱口而去。

&ep;&ep;这一刻,困惑了我好长时间的谜题终于解开了,可我内心却并不因此而感到轻松,相反的,当想到耿家先祖的心血差点断送在我手里时,心情既沉重又后怕。

&ep;&ep;“六爷,您守着这墓十年了,究竟是什么让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