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聂岚青一顿,目光来来回回地打量她,胸中那口闷气慢慢地吐出来,语气软了些许。

&ep;&ep;“不了,以免压着陆姑娘的伤口,我不困。你快睡罢,多歇息好得快。”

&ep;&ep;林映水笑:“嗯,我不知道什么时辰就要睡很久很久呢,现下不睡也没关系的。”

&ep;&ep;聂岚青怒火瞬间被点燃,腾地站起身来,语气十足严厉:“休要胡言乱语!谁在你旁边嚼舌根?休得再说那些晦气话。”

&ep;&ep;她言语之间压不下的愤怒吓了林映水一大跳,没来由慌忙解释。

&ep;&ep;“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困,我感觉待会儿我能睡八个时辰。”

&ep;&ep;林映水小心翼翼的解释,生怕她因药效休眠的时候别人把她埋了。

&ep;&ep;“我要是睡久了,你也不要担心,我从小每次病了就睡得格外久些,旁人叫也叫不醒。”

&ep;&ep;林映水仰头看聂岚青的脸色,寻思着,这难道是怕背上一条人命?

&ep;&ep;想了想倒也是,如果别人救了她,又因为她死了,那真的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ep;&ep;林映水估摸着聂岚青被她会死的可能性吓着了,再三安抚。

&ep;&ep;“聂小姐你别怕,我真的没事,我不疼了,不会死的,你别害怕。”

&ep;&ep;聂岚青也回过神来,察觉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些,听她这般安抚,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刺她一刺。

&ep;&ep;“那么重的伤,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不疼?”聂岚青冷哼一声,俯身下来给她掖被角,“那你就快些好起来。”

&ep;&ep;冬日的夜里,最是刺骨难熬。

&ep;&ep;聂岚青给林映水掖被角的时候,无意碰到林映水的手腕,那手指根根冰凉,毫无暖意。

&ep;&ep;林映水躺在被窝里久了,周身都暖洋洋的,碰了聂岚青一下,脑子又迟钝地反应过来。

&ep;&ep;聂岚青坐在这这么久,身上也没披个披风,手里竟也没握这个汤婆子。

&ep;&ep;这夜里的冷是从脚底直钻到人骨头里的冷,聂岚青这种娇贵的世家女哪里遭得住这种罪啊?

&ep;&ep;“你手好冰,也不多穿两件。”林映水笨重地往床的旁边一挪,给她让出位置。

&ep;&ep;“你上来睡会儿吧,这样熬一夜,明日病了,可不好了。”

&ep;&ep;“你别动,当心伤口裂开。”

&ep;&ep;聂岚青蹙着眉呵斥她,林映水却已经抬手将被子掀开了,裹成球似的伤手在床榻边上敲了敲,催促聂岚青躺进去。

&ep;&ep;“没裂,没裂,我平移的。”林映水笑嘻嘻的,“你躺会儿嘛,暖和的。”

&ep;&ep;聂岚青不应与她同榻而眠的,端看林映水掀开的被子,她没忍住走上去,心里想只是给她重新盖好被子。

&ep;&ep;手指却捏着那温暖的被角,迟迟未动,掌心的温暖叫人流连。

&ep;&ep;躺在床上的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期盼地看她,嘴角噙着无知无觉的笑。

&ep;&ep;僵持片刻,聂岚青掀被躺下,同林映水拉开老大的距离,轻声说。

&ep;&ep;“那我只躺一会儿。”

&ep;&ep;“嗯,睡吧睡吧。”林映水哄小孩儿似的。

&ep;&ep;冬天到底是谁这么晚躺进被子里还能爬得起来?我赌一包焦糖瓜子,聂岚青一觉睡到天亮。

&ep;&ep;林映水别过脸打量她躺下后立刻紧闭的标致眉眼,也随之阖上了眼。

&ep;&ep;一觉至次日黄昏。

&ep;&ep;再睁开眼时,聂岚青面色不善地在床前盯着她,秀云在旁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哭肿了。

&ep;&ep;“你便当真要睡满八个时辰,叫也叫不醒?”

&ep;&ep;林映水心虚:“昨夜我不是都说了吗?”

&ep;&ep;将军府的人来了几趟了,想窥探房中的景象,都被聂岚青严严实实的挡了回去。

&ep;&ep;这人果真睡了那么久,也不进食喝水,询问她的婢女,也说从没见过她睡那么久。

&ep;&ep;谢如昼眼神如刀,手却摸上她的额头:“身体如何?”

&ep;&ep;林映水堆起笑容:“我好着呢。”

&ep;&ep;谢如昼压根儿就不是问她,目光一扫,一旁的大夫正切脉,保守地回禀:“陆姑娘的身子比昨日好些了。”

&ep;&ep;聂岚青嗯了一声,吩咐人把早已备好的晚饭端上来,都是些清淡,做法却费功夫的鸡汤鱼肉,还有些许药膳。

&ep;&ep;林映水一眼就看到了那碗药膳,十分抗拒:“我不想吃那个。”

&ep;&ep;聂岚青示意人退下,要伸手去拿碗,秀云已经抢先端了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