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网上对我们采集红珊瑚样本的舆论还没停吗?”

&ep;&ep;陈炜木讷地喊了一声“师姐”,便直接戴上耳机盯着“深海勇士”号潜水器传输回来的鲸落第二阶段的照片,权当自己不存在似的。

&ep;&ep;张录成也戴上手套,查看着珊瑚繁殖缸,拨弄了一下灯管。

&ep;&ep;“你是不知道网络上那些键盘侠怎么喷的。”

&ep;&ep;“这玩意对生长环境苛刻得一批,长得慢不说,还只长在死火山口附近。产量少得可怜,我们这次采了1.5米,人家跟在屁股后面骂。”

&ep;&ep;“啧啧啧,我祖宗昨晚上都给我托梦了,让我改行。”

&ep;&ep;曲惜珊摘掉手套,扯了扯领口,春夏交替,滨城又毗邻热带,气温&ep;回升简直堪比酷暑。

&ep;&ep;“我们又不是拿去卖钱。”

&ep;&ep;张录成拆了条口香糖嚼起来,略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晃眼的珊瑚灯。

&ep;&ep;“网民又不知道这玩意有多大的研究价值,要不让咱们深海所发条微博科普下呗?”

&ep;&ep;曲惜珊瞥了他一眼,“发微博就有用了吗?键盘侠还不是跳来跳去。”

&ep;&ep;张录成将水质检测仪放在一边,“那倒不一定,你看裴总发的那条微博,不仅把盛希斐撇得一干二净,还给你正了名。”

&ep;&ep;他说完,跟陈炜对视一眼,便装模作样一起研究起鲸落的照片来。

&ep;&ep;曲惜珊愣了一下,不置可否。

&ep;&ep;虽说盛希斐眼里的裴知谨是个六亲不认、甚至没心没肺的人,但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世洋之心,裴知谨自然不会真的袖手旁观、任其发酵。

&ep;&ep;他与盛希斐的经纪人傅鸣相识已久,便直接转发了傅鸣的微博,并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自己是怎么和傅鸣认识的。

&ep;&ep;最后来了一句:

&ep;&ep;[所以,车是我借给傅先生的,至于傅先生为什么会给盛小姐开,就要他自己做出解释了。]

&ep;&ep;这招正好中了盛希斐的下怀,原本盛希斐和傅鸣早就暗通款曲,盛希斐想官宣,傅鸣考虑到盛希斐以后的前程自然不肯。

&ep;&ep;这下裴知谨把关系撇到西伯利亚去了,等于给了盛希斐两个抉择。

&ep;&ep;要么放弃演艺圈继续回来当裴家二房大小姐。

&ep;&ep;要么跟世洋之心划清关系,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

&ep;&ep;如此一来,傅鸣只好承认是自己借了裴知谨的车给盛希斐开,然后导致了这场车祸。

&ep;&ep;于是,傅鸣和盛希斐的恋情也被捕风捉影浮出水面,现在娱乐圈的风头完完全全转向了盛希斐和她的经纪人。

&ep;&ep;吃瓜的猹不嫌瓜多,又扒拉出傅鸣是传声影业的继承人,这下盛希斐的背后金主是谁,基本上就坐实了。

&ep;&ep;而风向转变之后,裴知谨忽然又发了一条微博,引起网友一顿热议。

&ep;&ep;[我曾以为我的世界里最广阔的是海洋,直到遇见你。]

&ep;&ep;照片里的女人,在阳光下笑得明媚,她穿着深蓝色科考队队服,身后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和蔚蓝云净的天空。

&ep;&ep;-

&ep;&ep;一周后。

&ep;&ep;四月的天,春风阵阵,将大地的绿色一点点从睡梦中唤醒。

&ep;&ep;自“蔷薇”号诺如病毒疫情过去之后,延期的首制船“江南”号首航也被提上了日程。

&ep;&ep;曲惜珊作为世洋之心的特聘顾问,自然是要随船参加首航的。

&ep;&ep;首航日下午,裴知谨就派了车来深海所公寓门口接她。

&ep;&ep;有了上次科考船的经验,为防止睡不习惯,曲惜珊准备了一个大行李箱,连自己的枕头都给带上了。

&ep;&ep;她将那条蓝钻海星项链戴在脖子上,又化了个清淡的妆,选配了一套比较衬肤色的衣服,才拖拖拉拉地出门。

&ep;&ep;十七万吨位的“江南”号停靠在鲸落湾的国际邮轮母港码头。

&ep;&ep;白色的船身,喷绘着嫦娥奔月的图案,抬眼看去,隐约可见被搬上去的那座苏州园林的砖瓦石林。

&ep;&ep;周围乌泱泱围了一大群的乘客,不少人为了抢首制船首航的票,设了七八个闹铃蹲点候时,甚至连黄牛手上的内舱房都翻了三倍的价格。

&ep;&ep;托运行李之后,曲惜珊便到前台换领船卡。

&ep;&ep;前台服务员接过她的护照,不动声色抬眼看了一眼,便从身后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船卡。

&ep;&ep;“曲小姐,这是您的船卡,房间是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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