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她本是有些困倦,沉沉欲眠的眸子霎时睁了开,太子不是不知道她来了么?

&ep;&ep;乔时怜捻帘稍起,强压下心头惊然:“哥哥,殿下怎会知…”

&ep;&ep;乔时清将食盒递给她,顿了顿,“这件事…我也不知殿下怎会知的。方才我碰着了殿下,他见苏少将军竟也参加了林猎,就说定是因为你来了。”

&ep;&ep;乔时怜:“……”

&ep;&ep;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为何她来了,苏涿光便会参加林猎?

&ep;&ep;乔时清瞧着她柳眉微蹙,他却是忆及前日大殿外,苏涿光将妹妹簪花拿出的场景。

&ep;&ep;彼时秦朔纵步走来,眼底沉如漆夜,面含威色。乔时清纵使不明太子来意,但见妹妹的簪花落入他人手里,也知太子应是吃醋了。

&ep;&ep;他来不及细想妹妹何时与苏涿光有所牵扯之际,旁侧疏冷嗓音已不咸不淡响起。

&ep;&ep;“殿下。”

&ep;&ep;乔时清忙不迭跟着俯首行礼。

&ep;&ep;却见秦朔好似瞧不见他这人一般,冷笑着应道:“苏少将军。”

&ep;&ep;此间时辰,往来朝臣皆散得无形,灰蒙天光里,风噤无声。二人立身相视,不曾有多的半字片言,让处于局外的乔时清觉得无比诡异。一个天潢贵气逼人,另个心如古井,不为所动。

&ep;&ep;苏涿光分外镇静地把簪花递给了他,漠视了秦朔不悦的目光,拂袖离去。

&ep;&ep;“殿下…若无别的事,臣便告退了。舍妹今日想吃长承街的糖水,特意嘱咐我回府时顺道带一份,去晚了可能就打烊了。”

&ep;&ep;乔时清肉眼可见太子脸色越发难看,他可不想留在此处当太子的出气筒,甚至还搬出了妹妹的名义开溜。

&ep;&ep;回府路上乔时清始才想起,苏涿光曾被人戏称“泣鬼神”。倒也不是他做了何事能让鬼神感泣,而是他待人冷淡薄情,从不留颜面,时时让同他打交道的人气恼至极,欲哭无泪,哪怕鬼神来了亦是如此。

&ep;&ep;“哥哥,哥哥?想什么呢?”乔时怜将他唤回神来。

&ep;&ep;“殿下说我来了九暮山,你便承认了吗?”乔时怜闷闷捧着食盒,这点心都送到眼前了,她还抱有侥幸。

&ep;&ep;乔时清瞧出她的担忧:“怜怜你怕什么?若要出事,也是殿下和苏少将军打起来。”

&ep;&ep;“什么?”乔时怜一时不明。

&ep;&ep;这二人为何会打起来?难道风来发现了那刺客身份,先行动手了?

&ep;&ep;乔时清反应过来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没事。你啊,就别瞎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殿下若真有怪罪,哥哥也会替你。马上就到行宫了,不是说周三姑娘与你有约吗?”

&ep;&ep;周姝与她有约,确实是真事。

&ep;&ep;只不过这事是她昨日才拜门侯府相约的,彼时周姝还言之于她,九暮山林猎要给她一个惊喜。但今随驾上山已有半日,乔时怜未在周家马车见着周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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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至夜,长风初歇,各家按礼部分配的居室前去行宫歇息。因行宫卧房有限,大多数是为同家共住,恰好乔家与周家都各有一女,乔时清出于私心,将妹妹与周姝安置在了一起。

&ep;&ep;对于这般安排,乔时怜甚为满意。

&ep;&ep;而行宫晚宴里,她见方杳杳身处其中,对着太子望眼欲穿。想来自己在别院同其撕破脸后,方杳杳便懒于伪装,月前邀约亦随之作废。

&ep;&ep;乔时清对此没有多问,只是将安置名单予乔时怜后关切了一句,“妹妹若是受了委屈,被他人欺负了,可要同阿兄说。”

&ep;&ep;及宴散,乔时怜回卧房时,被眼前所见怔住。

&ep;&ep;卧房不大,胜在整洁简素,两张榻相设。

&ep;&ep;但此刻她的视线聚于屏风后的凭栏人处。

&ep;&ep;月影拥窗,唯见一男子扮相之人正拈箭试弓,身姿英勃。那墨发端端高束,利落的发尾由风扬起,拂过其俊秀面容,剑眉入鬓,气宇轩昂。

&ep;&ep;似是留意到身后的动静,那凤眼清眸一转,遥遥朝她微弯。

&ep;&ep;只一眼,动心人魄。

&ep;&ep;“阿姝?”乔时怜认出了此道飒然如风之人,是为女扮男装的周姝。

&ep;&ep;周姝本就生得高挑,加之她善舞会武,体态亦挺拔,扮起男人来并不违和。若非乔时怜细看,只怕会以为卧房里混进了一登徒子。

&ep;&ep;“还以为会吓你一跳,没想到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周姝将弓矢置于一边,步至乔时怜眼前,见后者满面惊奇的模样,她唇角亦抿开了笑。

&ep;&ep;乔时怜端详着她的扮相,围着其身转来绕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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