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的癖好,他跟着苏涿光多年,眼下主子这般神色,只能说明此事极为严重。

&ep;&ep;“唤兰泽来,为她梳洗打扮,换身干净衣裳。”

&ep;&ep;“啊?”侍卫尚未反应过来,又见苏涿光所去之路是为城中义庄,顿时明了。

&ep;&ep;“等等。”

&ep;&ep;方从雨中跃起的身影僵住险些滑倒,侍卫听他言:“回去取些银两。”

&ep;&ep;“要…要多少啊?”侍卫愣了愣,他家主子心思本就难猜,现下他还不明这女尸和主子的关联,自是要多问问,以免出错漏。

&ep;&ep;“够买上好的棺椁。”

&ep;&ep;苏涿光半敛下眼,望着怀里死去的人,又道:“让兰泽给我带身干净衣裳。明日一早去公主府,我要查昨夜宴会一事。”

&ep;&ep;侍卫应声离去,又暗自生奇,公主府宴会主子不是没去吗?是查什么事?而且连衣裳都不回家换,是有多着急?

&ep;&ep;不对,主子夜不归宿,搞不好苏将军真以为主子离家出走了。他这做随侍的,不会被苏将军打折腿吧…可自己哪掰得过主子啊!

&ep;&ep;罢了。横竖都是死,还是先帮主子瞒下来吧。

&ep;&ep;第3章3、重回

&ep;&ep;“呀!乔姐姐醉了。”

&ep;&ep;耳畔传来一细柔惊唤,与之同时,周处略有嘈杂的人声在她耳中贯连成音,愈发清晰。

&ep;&ep;乔时怜迷迷糊糊睁开眼,闯入视野的先是憧憧灯火,在眸中渐渐聚焦成形。

&ep;&ep;随后她见往来人影聚于亭台边,觥筹交错,笑语连连。瞧扮相,应是出身京城各贵胄名门。

&ep;&ep;少顷,乔时怜已认出好些生前相识之人。

&ep;&ep;她这是…做梦了?怎会见着这些人?

&ep;&ep;不对,鬼是没法做梦的。

&ep;&ep;此时她于亭内席间姿态软绵,眉眼噙着迷惘之色,端看着不远处玩闹的一众,模样与那醉酒之人确实相差无几。

&ep;&ep;乔时怜尚未适应过来周处生气景象,也未细思方才耳边说话之人是谁,垂眸察觉自己指尖拈着白瓷酒盏,心头猛地一激灵。

&ep;&ep;生前父亲强行灌她毒酒的情形仍于脑海久久不散,她几近出自本能地将那酒盏抛了出去,口中的惊呼声也未能掩住。

&ep;&ep;盏碎之声乍起时,庭中一众顿住了动作,纷纷朝她看来,以为生了什么变故。

&ep;&ep;乔时怜大口喘着气,惊魂不定地望着破碎的酒盏。

&ep;&ep;自己能触碰到实物了?还摔碎了盏。

&ep;&ep;“妹妹怎么了?”

&ep;&ep;一道儒雅温和的嗓音贴近,是她长兄乔时清。

&ep;&ep;“乔大哥,姐姐方才饮了酒,有些醉了。”

&ep;&ep;乔时怜始才发觉自己身侧坐着的女子,亦是此前在她耳边说话者——方杳杳。

&ep;&ep;她心头顿时冷如寒冰,连着适才醒来尚有些混沌的脑袋都蓦地清醒了。

&ep;&ep;方杳杳正抓着她的双手,澄澈的眼里满是关切。

&ep;&ep;再见前世害她的设局者,乔时怜抽出被方杳杳抱着的手,剜了她一眼,眼底嫌恶之色尽彰。

&ep;&ep;从前方杳杳便是这般,事事粘在自己身侧,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妹妹。

&ep;&ep;倘若不是一朝被害,乔时怜只怕难以瞧出这张纯净面皮下竟包藏祸心。

&ep;&ep;乔时怜不由得讽笑,她装得可真够好的。

&ep;&ep;若非众目睽睽,乔时怜真想把毒药下到酒里,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也体验一番被强行灌入毒酒是什么滋味。且在这之前,还得身败名裂,为亲人所抛,为世人唾弃。

&ep;&ep;乔时怜忆及前世种种,心头的不适越发翻涌难耐。

&ep;&ep;眼见乔时清心切步来,乔时怜顺势站起身撇开方杳杳,对他勉强扯着唇角,一副尚未回魂之样:“哥哥我没事…只是方才酒盏里有虫子,吓着我了。我现在有些头晕,想回屋内歇会儿。”

&ep;&ep;乔时怜已是极力维持着自己端淑得体的形象,怕被周围人看出端倪。好在一众也是以为她惊吓过度,并未多想。

&ep;&ep;当下她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歇息。

&ep;&ep;她心绪很乱。明明自己尚是漂泊山野的鬼,怎就又成了人?这里太过嘈杂,闹得她头疼,让她难以集中精神。

&ep;&ep;“好,我让秋英扶你进去。”乔时清点点头,眼底掠过一丝迟疑。

&ep;&ep;方才他瞧得真切,妹妹望向方杳杳时,眼底冰冷,像是在看仇家一般恨不得杀之的眼神。

&ep;&ep;难道是那方家姑娘欺负怜怜了?可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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