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丁宝枝当下有些不快,那日她和大夫分明达成共识,为何徐嬷嬷还要背着她弄来补药?

&ep;&ep;她沉声道:“徐嬷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不至于要靠喝补剂度日。”

&ep;&ep;徐嬷嬷劝说道:“可这也是为您好啊。”

&ep;&ep;丁宝枝放下手上针线,面向她道:“如果是薛邵让你来劝我喝的,那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会喝,可这若是嬷嬷一个人的主意,还请不要为难我。”

&ep;&ep;徐嬷嬷让她噎住,端着药离开,之后也没再尝试。

&ep;&ep;这便是小插曲。

&ep;&ep;而大插曲则是薛府来了不速之客。

&ep;&ep;那日薛府正门鸡飞狗跳,丁宝枝却在东院没有得到任何通报。

&ep;&ep;府门外,张氏被玉枝搀扶着,眼睛也不知道哭过几回,肿得像两个核桃,嗓子也沙哑得不成声调,低声哀求着徐嬷嬷行个方便,进去请丁宝枝出来见她一见。

&ep;&ep;徐嬷嬷早从珠珠那听说了,那日丁宝枝回娘家闹得不欢而散,而今又来,她怎么可能让丁家人如愿?

&ep;&ep;于是她不许珠珠告诉丁宝枝丁家来人了,自己拿着个笤帚站在门外挡驾。

&ep;&ep;珠珠跟着拦了会儿,大约是觉得实在不妥,还是趁徐嬷嬷跟张氏打太极的功夫偷溜进了东院。

&ep;&ep;“夫人,bbzl夫人。”

&ep;&ep;丁宝枝正埋头绣着‘菩’字的最后一笔,也不抬眼看她,只问:“怎么了?”

&ep;&ep;珠珠喘着粗气,两手撑在膝上,“您娘家人又来了!正在前边赖地不起和徐嬷嬷撒泼呢!”

&ep;&ep;“嘶——”

&ep;&ep;丁宝枝一下扎破手指,趁血珠还没渗出来,忙把指头含进嘴里。

&ep;&ep;她得有一两年没犯过这种生手才会犯的错误,扎破手指事小,血弄到织锦上可就功亏一篑了。

&ep;&ep;丁宝枝嘬着指头跟珠珠往前厅去。

&ep;&ep;她心里已经明白张氏这趟所为何事,薛邵那日出门前才说,魏光禄进京后要被扭送大理寺,等一纸皇帝的亲笔裁决,革去他的四品知府职位。

&ep;&ep;丁宝枝不懂朝廷那几个大衙门的具体职责,只大概明白魏光禄虽然是锦衣卫以捉拿阉党的名义拿下的,但他没有涉及个中利益,只是个给人提鞋的角色,还不够格被关押进北镇抚司的诏狱。

&ep;&ep;锦衣卫是皇帝亲卫,杀鸡焉用牛刀,魏光禄来到京城自然交由大理寺处理。

&ep;&ep;所以张氏这趟来找她,她大可以用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将人劝回去。

&ep;&ep;丁宝枝行至前厅,见到了门外坐地垂泪的张氏,叫她意外的是和张氏一起来的不是她女儿金枝,而是玉枝。

&ep;&ep;“二姨娘,玉枝姐姐。”

&ep;&ep;丁宝枝这么一叫,跟叫魂似的把地上的张氏给叫得蹿了起来,伸出两条胳膊就朝她扑过去,想必死人诈尸的恐怖也不过如此。

&ep;&ep;徐嬷嬷见状赶紧张开两臂,老母鸡护崽,扭头道:“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ep;&ep;跟徐嬷嬷一块儿开口说话的还有张氏,但她只是一个劲喊着丁宝枝,叫她救救金枝的夫家。

&ep;&ep;丁宝枝皱眉道:“二姨娘,你先冷静下来,你这样叫我如何请你入府?”

&ep;&ep;张氏一听丁宝枝要请她进府,手心手背抹干了眼泪,又将手上的泪擦到衣裙上,俨然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嘴里碎碎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宝枝有良心,宝枝不忘本。”

&ep;&ep;边上丁玉枝将怀里的鸳鸯绣帕塞给她,“哎哟哟二姨娘,这多埋汰呀,快拿我的帕子擦。”

&ep;&ep;“天爷呀,我哪还管得了这些!”张氏没接过去,又将帕子上的那双交颈鸳鸯推回了玉枝手上。

&ep;&ep;丁宝枝看向丁玉枝问:“二姐,你怎么也来了?”

&ep;&ep;玉枝将那帕子揣回去,叹口气道:“我娘这几日胸口不舒服,我就每天白天去陪陪她,今天我见二姨娘实在坐不住说要来找你,这不就跟着来了嘛。”

&ep;&ep;丁宝枝道:“都请进来吧。”

&ep;&ep;张氏感恩戴德拉着玉枝往里进。

&ep;&ep;一旁徐嬷嬷惊愕,“夫人——”

&ep;&ep;丁宝枝侧过身,淡淡道:“徐嬷嬷,我敬你是国公府的老人,更敬你将薛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可这不代表你可以不经我允许,将我的娘家人关在门外。”

&ep;&ep;她这话说得算重,徐嬷嬷挨了训斥,只闭嘴噤声并不为自己辩驳。

&ep;&ep;丁宝枝知道徐嬷嬷也有她的考量,但她大概是在这薛bbzl府□□惯了,以为丁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