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天午后,厉母会客的偏厅里。

&ep;&ep;感冒刚好的宁染原本只是下来找本书看看,然而在偏厅遇上厉岚后很快便被带偏了方向。

&ep;&ep;厉骋找到人的时候,宁染正和厉岚在落地窗边打牌,除了她们俩,还有厉骋刚满十岁的侄子厉骁,至于厉母,只在一旁和人聊着天,并没有打扰,不过偶尔也忍不住无奈一笑。

&ep;&ep;“等等等等!!”窗边那儿又传来了厉岚耍赖的声音,“打错了打错了,我还有个对子呢,等下,我看看啊……”她这么说着,手却探到了厉骁压着的牌里,成功掏了张牌出来,心满意足地扔了个对子。

&ep;&ep;这种瞎眼的打法全家上下估计也只有厉骁会被她忽悠,当然,现在又多了个宁染。

&ep;&ep;偏厅一侧连着厉母的花房,大大的落地窗框着那里头的似锦繁花,冬日暖阳,外头虽是银装素裹的一片,但那些似乎并未影响到花房里的绿意盎然,风有约,花不误,纱帘晃动,花香依旧馥郁。

&ep;&ep;金色光芒洒满了整个玻璃花房,绿叶成荫,花影浮动,随着日头的倾斜,都在宁染身上留下了痕迹。

&ep;&ep;阳光把她照热了,没了前几天的病色,窗外艳丽的花朵簇拥,绯色混着碎阳,沿着宁染的轮廓走了一遭,光影斑驳,浓墨重彩,厉骋在舌尖回味了一个词,活色生香。

&ep;&ep;只是画里的人浑然未觉,正和手里的牌较着劲,犹豫着到底该出哪张。

&ep;&ep;厉骋靠在门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捞人的意思,倒是眼里的笑意始终未减,那十几张牌被她毫无章法地拢在了掌中,姿势生疏,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凝重,不过刚才的那几把,藏牌换牌的可不止厉岚一个,就这样子,她还能把把都输,真不好说到底是谁在寻开心。

&ep;&ep;这场输赢并不悬殊的牌局很快在厉母的下午茶中匆促落幕,一边倒的大好局势叫厉岚忍不住得意,吃着点心时还在忽悠宁染什么时候和她来点赌注玩玩,一直到厉骋过来,厉岚这才见好就收,吃了几块点心便推着厉骁出去玩雪了。

&ep;&ep;落地窗边一时只剩下了厉骋和宁染,背窗而坐的那个人,承了满身的阳光,修长的手指晒在里头,此时正捏着块枣花酥,小口小口地吃着。

&ep;&ep;不大不小的方桌上,足足摆了七八道小点心,作为下午茶而言,多少有些夸张了。

&ep;&ep;厉母是南方人,很钟爱这种精致的小点心,大概是自己喜欢,所以在对待宁染时,恨不得把自己喜欢的都给她。

&ep;&ep;对于宁染的小心机厉骋并未拆穿,他更感兴趣的是她突然有的好胃口,要知道平时在家里她可没这么听话,这会儿一碟枣花酥都已经吃了三块了。

&ep;&ep;那边厉母似乎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闹笑声,厉骋在那样的笑声中给宁染倒了杯茶,预备推过去时,衣袖却意外被人扯了下。

&ep;&ep;阳光刺眼,挡住了男人投过去的目光,微微晃神间,他们的视线便错开了,厉骋拇指微扣,不动声色地将那杯茶又挪了回来。手臂被人忽地贴上,宁染的神色难得有些慌张,颇有顾忌似的瞥了几眼厉母那边,见没人注意,这才将手里咬了大半的枣花酥递给厉骋,恳切道:“吃不下了。”

&ep;&ep;她目光灼灼,大概是太近的缘故,大概是午后的阳光,里头仿佛透着浓浓的情意和缠绵,一不留神就会叫人迷了眼。厉骋下意识地就想要接过来,她胃口本就小,平时也很少吃这种甜腻的东西,无非是厉母刚才端来时那句“多吃点”被她记在了心上。

&ep;&ep;但也就是下一秒,厉骋微微挑了挑眉,她那副理所当然要他帮忙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叫他来气,求人的时候倒知道拿正眼看他了,平时干嘛去了?

&ep;&ep;僵持间厉母又突然站起来添了些茶,小小的举动引得宁染越贴越紧,厉骋侧过头,继续欣赏着她的紧张,他故意在“惩罚”她,可眼眸却始终描摹着她的轮廓,绯色的面颊,藕白的颈项,嫣红的唇……男人握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叫那杯茶越来越烫。

&ep;&ep;可这种时候手臂却被微微晃了下,带着些撒娇讨好的意味,宁染对上了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凑近小声地问厉骋:“行吗?”

&ep;&ep;温热的气息碰到了他的耳廓,带着糕点的甜腻,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也全是他,又柔又乖,那边的笑闹声还在继续,厉骋的耳朵里却只剩下了这句“行吗”。

&ep;&ep;有些人大概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心里头不当一回事,可看着你的时候,总让人有种……她好像爱上你的错觉。

&ep;&ep;厉骋喉间滑动,跟着便俯近了身子,不过他见好就收前忍不住又逗了她一句:“傻,又没让你全吃了。”

&ep;&ep;宁染仍旧正襟危坐着,余光一直注意着厉母那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却又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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