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我又怎能不加倍偿还。”

&ep;&ep;江离卿哽咽,心里不禁掂量起了莞尔的变化,大概是那次在她床前,一车轱辘的话起了作用,他说的半真半假,有真话也有假,不过是经历了一场恶斗而已,绝没有那黑毛的野兽,他编的,因着她经常出入斗兽场,对曾困在那里头的人会有更多的同情。

&ep;&ep;当然,莞尔也不会信他的鬼话,在她看来,他之所以会觉爱她,不过是小时候的那种同病相怜,他因着想逃出去,却又没有什么精神寄托,于是乎就选择了自己当他的说辞,如果他心里真全是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原弦月,做她的驸马。

&ep;&ep;这个人,想要的不过是被人称赞,被人看的起,他什么都想得到,而最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她。

&ep;&ep;“来,手伸开,给我量下。”温婉动人的声音,很容易就让人迷醉。

&ep;&ep;莞尔抓了软尺,像模像样地绕在他腰上,盘绕,收紧,莞尔脑子里粗略地勾勒了一下简玉珩的身材,大概是比他宽一些,个子也比他高上半头,她心里暗暗记下了,松了手,趴到桌子前拿起笔勾了两下。

&ep;&ep;这场景仿佛有些熟悉,笔尖儿突然悬停在半空中,莞尔的手僵住,记忆也跟着往前追溯。

&ep;&ep;“莞尔,你抱抱我。”简玉珩的声音却突然回荡了起来,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双眼睛里除了她什么都装不下,“你记下我的款儿,明儿量尺寸的来了,直接比划就成。”

&ep;&ep;莞尔泪目。

&ep;&ep;“怎么还哭了?”江离卿见她手下的白纸落上了泪珠,赶忙走过来抓了她的肩,莞尔脑子向来转的快,尤其是在她划为敌人的江离卿面前,只听小丫头抽泣了两声,委屈地说道:“你现在都这样瘦了,我抱着心疼。”

&ep;&ep;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响起,江离卿最近仿佛都很忙的样子,每次来都只是待上一小会儿就走,莞尔坐在桌前有些发愣,苏瑾又松了一盘针线来,轻声交代了一句,“江公子叫我送来的,您身体也才刚刚恢复,不要累着了。”

&ep;&ep;“好。”莞尔应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ep;&ep;苏瑾走出去,将门带上,莞尔这才起身,从那团乱糟糟的物件里掏出一件外衣来,是一件墨绿色的衣服,她拜托苏瑾帮她找来的布,这种颜色最沉静,也最配简玉珩的气质。

&ep;&ep;她爱他,也是因着她是他的妻子才没有和林家一起被屠,或许他早就计划好了,林家是他成为君主的一块绊脚石,他早晚要除掉,只不过碍着她也姓林,才迟迟没有下手,一直到将她娶走,进了简家,完完全全到了他的庇护下,才动了手。

&ep;&ep;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骄傲却有分寸,只是他大概是爱着莞尔的,可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ep;&ep;这次的刺杀……莞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哀伤,她从来都没有过能活着出来的信心,她是个杀手,原本她是最不怕死的,可这些年来,她的心里逐渐走进了一个人,那人成了她的牵挂,成了她最放心不下的人。

&ep;&ep;小风蝉的路,她早就在心里有所规划,她被宴肃虐待,并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她知道,宴肃这样狠心待她,心中有愧,才会一直对风蝉好,只要风蝉什么都不计较,好好地跟着大将军,以他的本事,定能护他一世安稳。

&ep;&ep;可简玉珩该怎么办,他那动不动就青紫的嘴角,满皇城的政敌,千百双眼睛看着他,想置他于死地,他又有谁来保护呢?

&ep;&ep;莞尔的指尖摩挲衣衫的领口,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等到春天到了,她恐怕也就不在了,到时候托风蝉给他把这衣服送去,算是还他这一场夫妻的恩情吧,想到这儿,她的手突然就抖了抖,眼泪不可遏制地坠落,如果他当时手下留情,放果小阿湛的话,兴许他们还有一线余地,只是现在……

&ep;&ep;她没法给小阿湛报仇,因为不管是千木还是莞尔,她都下不去手,但她不会再见他,诚然也没命再去见他,就让那段可笑的往事,随着时间的风沙,淡忘了一切吧。

&ep;&ep;莞尔将衣服藏起来,准备离去,抬眼间看到了刚刚苏瑾送来的盒子,若不是碰巧看见,莞尔真的要忽略了上头一点黑色的墨迹。

&ep;&ep;“风蝉?”那是她们小时候约定过的暗号,莞尔皱眉,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没错,像个太阳花似的,不仔细看像是谁不小心泼洒的墨迹,可仔细看来,中间不着痕迹,四周晕染开,是朵太阳花的形状。

&ep;&ep;莞尔抓起盒子打开来,一根一根银针遍布在棉垫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莞尔正要关上,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不重,但确实有点。

&ep;&ep;紧接着,莞尔的腿开始有点软,她虚晃了两下,坐在椅子上稳下身形,重新审视了一遍银针下的棉垫。

&ep;&ep;湿的,莞尔小指指尖挑了一下,闻了闻,一股酥麻感瞬间遍布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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