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要做什么!”莞尔休息了一会儿,体力逐渐恢复,吼他道:“你要去哪!”

&ep;&ep;“我们去江南,我不要这大原了,你也不要大戚,咱们去找个小村落,生孩子去!”

&ep;&ep;风蝉还跟在后头跑,边跑边喊:“江离卿,江离卿,往北啊,往北!”

&ep;&ep;阿姐要去找姐夫啊,他就快要追不上了!

&ep;&ep;就在风蝉精疲力尽的时候,一道白光飞来,苏染白修琴,手臂力量惊人,一把拎起江离卿的后衣领,揪猴子一样揪了起来,“千木,快走!”

&ep;&ep;“大哥哥。”莞尔坐直了身子,手环上缰绳,“风蝉……”

&ep;&ep;“不用担心风蝉,快走!”苏染白手里的江离卿已经反应过来,无奈手里没了暗器,焦急郁闷之下,一口咬了苏染白的手腕。

&ep;&ep;“江狗咬人!”风蝉迎面跑过来,抓着他往后拽,“你放开我大哥哥!”

&ep;&ep;“风蝉,退后!”苏染白身上伤痕累累,撑着最后的力气甩开江离卿。

&ep;&ep;“苏染白,苏染黑!你这个老不死的!”江离卿愤愤地吐了一口血渣子,“她自己一个人不行!”

&ep;&ep;“你去更不行!”苏染白勉强站直身子,“勉之,原朝大乱,戚也容不下你,放下这些吧,你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ep;&ep;勉之是江离卿的小字,这么多年了,怕只有苏染白一个人记得,江离卿有一刻的动容,遂又随风消散。

&ep;&ep;“苏染白,你拦也没有用,你知道我,想追师妹,让她先跑上一个时辰都能追上,再说,哪里没有我容身之所,这天下之大……”

&ep;&ep;少年潇洒的神情突然暗淡,是啊,天下之大,哪里是他的家呢?

&ep;&ep;“勉之……”

&ep;&ep;“闭嘴,我又什么时候认你这个哥哥了,给我闭嘴!”江离卿脾气越来越暴躁,扬手推了一把苏染白,那白色的影子就像一片枯叶,朝后倒了下去。

&ep;&ep;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风蝉心一揪,赶忙冲过来查看。

&ep;&ep;“诶?”江离卿踢了苏染白一脚,“我没使劲儿,这什么,苦肉计?”

&ep;&ep;“江离卿!你在胡说什么啊!大哥哥晕过去了,你……你有办法吗?”风蝉无计可施,只能朝这个顽劣不堪的二哥哥求救。

&ep;&ep;“装的,他的本事你是没见过,宴狗都打不过他,偏偏他最听话,就是傻。”

&ep;&ep;风蝉咬牙,也不敢惹怒他,手下轻轻拖起苏染白的头。

&ep;&ep;衣领敞开,苏染白锁骨到胸口处竖着刀口,自己封了大脉,如今又开始向外渗血。

&ep;&ep;江离卿仰头不看他,抬脚就朝莞尔去的地方走,脚底猝不及防地一痛,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ep;&ep;“摄魂叶?”江离卿拾起金叶,下意识地就去看上头的字,“江离卿?”

&ep;&ep;名字有点陌生,似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

&ep;&ep;“宴肃狗贼!”江离卿脸上开始扭曲,“杀我,可有本事!”

&ep;&ep;苏染白的血开始大片大片地淌,一人一琴一剑,重伤原照,逃出皇宫,不愧是他天臣使。

&ep;&ep;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苏染白的气息弱不可察,吓得风蝉手抖个不停,“二哥哥,二哥哥啊,你救救他,风蝉求你……”

&ep;&ep;江离卿没说话,也没有朝前走,楞楞地看了会儿手上的金叶。

&ep;&ep;“你怎么这次不听话了!”江离卿语气不满,握紧金叶,看向地上已是强弓之末的苏染白,“你倒是杀了我啊,你不是他最听话的狗吗,杀了我,去和他摇尾巴去啊!”

&ep;&ep;江离卿眼前朦胧一片,蹲下,失了所有的风度,抓着苏染白的肩膀,吼道:“起来,起来,起来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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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寒风凛冽,大戚的初雪来的纷纷扬扬,下了一夜后才停歇,梅花绽放,显出了几分初春的暖意。

&ep;&ep;几个小太监起了个大早,端着大扫帚清理宫门口的积雪。

&ep;&ep;京城口也是一片死寂,几个官衙外院的小厮,在收拾昨儿行刑用的刑具。

&ep;&ep;“嗨,昨儿砍的人,知道是谁吗?”一个瘦高的衙役扫把一支,活动了一下腰身。

&ep;&ep;“自然知道,皇上想封口,可整个京城哪家不知道,斩的是那宫里的绯王殿下,你看看这地上的雪,翻开之后还带着猩红呢,昨儿呲前头小孩儿一身,都吓傻了。”另一个身材中等的衙役乐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他也没挣扎,也没人来救,说不准上去的时候就断气了,是我范大哥托上去的,听他说胳膊都是凉的,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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