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蔓见过爹爹。许久不见爹爹,近日来爹爹清瘦了不少。”

&ep;&ep;罗蔓走进屋便看见二老爷正靠在一张圆椅上,身旁兰姨娘正亲自伺候他用茶。

&ep;&ep;“嗯。”

&ep;&ep;罗渚本来被兰姨娘挑唆的见到罗蔓便来气,但见罗蔓方才进屋来一路十分规矩。

&ep;&ep;而且还知道向他问好,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无故被他叫来而该有的紧张失措的状态,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便是罗渚现在的心情了。

&ep;&ep;罗渚此时想要责怪罗蔓,却不知要怎么开口,那兰姨娘跟在罗渚身边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格。

&ep;&ep;罗渚向来就是个吃软的主,罗蔓来这一招,那罗渚自然心软了,但兰姨娘可不是吃素的。

&ep;&ep;“四小姐来了,老爷,今天这事我也不怪四小姐,依奴婢看这便算了吧。”兰姨娘接过了罗渚的茶杯,对着罗渚柔声道。

&ep;&ep;那一张略微红肿受伤的脸呈现在罗渚的面前,但即便受伤,兰姨娘的脸依旧十分美艳,不过却因为那脸上的伤看起来更加引人怜惜了。

&ep;&ep;“哼!算了?这世上没有这么容易!今日她尚且敢这么轻看你,若是再纵容她,还不无法无天了!你还不快向你兰姨娘磕头道歉!”

&ep;&ep;罗渚这人,资质平庸不说,还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

&ep;&ep;方才他答应过兰姨娘要教训罗蔓,那兰姨娘只要提醒一下他,罗渚自然就会想起来要教训罗蔓的事情。

&ep;&ep;“爹爹真爱开玩笑,蔓何时曾得罪过姨娘呢?蔓许久不曾见您,今日终于得见了,好端端的爹爹将我叫来,便是要训斥蔓儿吗?”

&ep;&ep;“况且凡事却有理法,不说我没有得罪兰姨娘,即便真有其事,按照尊卑也不该是我向姨娘请罪才是。”

&ep;&ep;罗蔓自然是知道兰姨娘心里的小九九的,她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想要在二房继续作威作福。

&ep;&ep;如今二太太走了,二房的事物便是兰姨娘在管着,既然想要管事,自然就要先服众。

&ep;&ep;所以兰姨娘现在要教训罗蔓,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早上罗蔓无视她的举动,无非是要挑一个软点的柿子去杀鸡儆猴,罗蔓又正好在这时候出头罢了。

&ep;&ep;依照罗蔓更深的想法,那二夫人今年内必定是要回罗府的,兰姨娘今日的做法虽然有计划,不过看起来也有些着急。

&ep;&ep;这样一来,便能推测出一二,怕是就算二太太回来了,兰姨娘也不会甘心交出二房的权利,所以现在才急着制服二房的人,好为以后做打算。

&ep;&ep;若不然,一个姨娘再受宠,但和一位小姐杠上其实也不会讨到什么好。即便将来采薇就算是发达了,但现下看来那八字还是没有一撇的。

&ep;&ep;“老爷。”只见那兰姨娘听了罗蔓反驳的话以后,马上便泪眼汪汪的看向罗渚,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ep;&ep;“混账!你兰姨娘又不似那些外面卖身来的。她本是正经人家出来的,本来就比寻常的姨娘多些体面!你却将她当做那些下等人来看,这怎么一样!”

&ep;&ep;“你今日不敬你兰姨娘,公然当着下人的面让你姨娘丢了脸面,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ep;&ep;果然,罗渚是吃不得这一套的人,见了兰姨娘一流泪便忍不住的去指责罗蔓起来。

&ep;&ep;罗蔓听着罗渚一口一个卖身、下等人,心下虽然知道他是没经过脑子的气话,但心里还是不免心寒,毕竟她的生母苏姨娘也是罗渚口中的‘卖身来的下等人’。

&ep;&ep;“老爷是明白人,肚子里墨水道义自然比女儿多。蔓虽书读的不如您多却还明白,这家中真正能算上蔓长辈的,便是老爷太太和老太太们。”

&ep;&ep;“对蔓儿来说,即便是生母都只能叫做外人,因为她们都是姨娘。朝歌这么多年来奉行的便是这些礼仪,蔓从小就是受着爹爹母亲的教诲,所学的也都是这些道义。”

&ep;&ep;“却从来不知道何时那些姨娘,也能做我的主,叫一个正经小姐下跪磕头了。”

&ep;&ep;“你!”罗渚被呛了一句,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ep;&ep;毕竟罗蔓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的,在朝歌,姨娘从来都只是比那些下人高一些等级罢了,按照道理确实是不能叫一个小姐给姨娘下跪的。

&ep;&ep;即便是小姐得罪了姨娘,也没有下跪道歉的说法。

&ep;&ep;听着罗蔓一套一套的道理拿出来,兰姨娘此时的呼吸也变得粗了起来。她看着罗蔓的眼神简直就好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ep;&ep;虽然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做了姨娘,却讨厌别人将她的身份说出来,这本来就是在当面侮辱她。但她是姨娘这件事情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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