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门外。宦使神秘莫测地笑道:“太子妃止步,陛下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ep;&ep;白嬛看了看宦使的笑容,垂首跪了下去。

&ep;&ep;凤凰殿中,素贵妃的伤已处理完毕。太子李重晦欲要告退,周帝却叫住他,似笑非笑地问:“太子,你身为主帅,千里迢迢回来宫中,二十万大军如何安置的?”

&ep;&ep;李重晦此时清醒过来,十分后怕,果然周帝开口问责,他只觉额上冒汗。

&ep;&ep;“回陛下,儿子命大军撤回关内镇守,待儿子赶回军中再行军出关。”

&ep;&ep;周帝连连点头,道:“听起来似乎很周全。”他陡然转身从案几上抽出一本奏折,扔在他脚边,不动声色道,“你捡起来,上面写了什么,说给朕听听。”

&ep;&ep;李重晦弯腰捡起奏折,打开只看了一眼,双手就已止不住地发抖。

&ep;&ep;周帝提高了声音,大喝道:“说!”

&ep;&ep;他下意识一哆嗦,埋头低声道:“回陛下,上面写的是……伪晋在短短数日又占领三座城池,十九个县,还两次对关门发起突袭,大军虽守住城门,但损失一万余人。”

&ep;&ep;“还有呢?”

&ep;&ep;“太学宫三百余名学子与数十名先生,出关后音信全无,也包括、包括二弟。”

&ep;&ep;周帝一拍案几,厉声道:“太子,你还好意思说!朕命你率军镇压叛乱,救治身染瘟疫民众,结果呢?结果叛军自立为王,攻占的两国土地,加上小国边境的村落,几近周唐一半了!而你,为了朕的妃子,刚一出关就撤兵,置二十万大军不顾,回宫还夜开九门,砍伤禁卫!你甚至让你的弟弟深陷险境,连他现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见过身染瘟疫的民众吗?你告诉朕,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储君,就因为你是嫡长子?”

&ep;&ep;李重晦瞬间跪倒,将头重重磕在殿石上,道:“儿子让陛下失望了。”

&ep;&ep;“你的确让朕太失望!”周帝指着他好半晌,中途有人猫着腰进来,附在耳边低语几句又退出去。

&ep;&ep;周帝顿一顿,慢慢收回手指,拂袖背对他道:“你起来吧。既然贵妃已经无虞,你也尽快赶回军中,主持大局,戴罪立功。另外,若不能把你弟弟活着带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ep;&ep;李重晦起身,答道:“是。”

&ep;&ep;今上的话,他无比清楚。让他不用回来的过错是不能把李仪活着带回去,而不是没有镇压叛乱,或不能阻止瘟疫蔓延,这已经表明了什么。

&ep;&ep;他默不作声,躬身又要退出去。谁知周帝忽然问道:“太子,你觉得生在皇家好不好?”

&ep;&ep;李重晦心底一惊。若说不好,他是不是会现在就被废黜?

&ep;&ep;他恭声答道:“回陛下,儿子觉得很好。”

&ep;&ep;“哦?”周帝笑了,道,“朕记得以前也这样问过你,你那时说不好,怎么现在又说好呢?”

&ep;&ep;李重晦道:“那时儿子年幼无知,胡言乱语,陛下请不要放在心上。”

&ep;&ep;“嗯,那时你年幼无知,现在是知道得太多了。”周帝点点头,挥手命他退下,“你走吧,你的太子妃在殿门外跪了很久了。”

&ep;&ep;踏出门外,太子李重晦一身冷汗,被夜风一吹,竟冷入骨髓。

&ep;&ep;白嬛被人搀起来,太子立即上前搂过她,低声道:“多谢。”

&ep;&ep;白嬛问道:“陛下什么意思?”

&ep;&ep;太子轻轻道:“我要被废了。”

&ep;&ep;……

&ep;&ep;丹薄媚知道她们二人缓缓逼近,无力反抗,也不说话。

&ep;&ep;她将头深深埋在地上,直到有人动作温柔地抱起了她。丹薄媚睁眼,见到耀眼至极的皎洁。那是独属于他的宽大袖袍,不染纤尘。那一刻,她几乎以为是梦境了。

&ep;&ep;“宁公子,谢谢,谢谢你来救我。”

&ep;&ep;宁寂拦腰抱着她,闻言低头,披了一身的白发拂过她脸颊,带着惑人心神的香气。她看到了一汪深邃而波澜不惊的瞳,以及瞳孔中凝视着自己的她。

&ep;&ep;她眯了眯眼,浅浅地笑:“你的头发,落在我脸上,有点痒痒的。”

&ep;&ep;宁寂抬头看向宁哀哀,于是白发就移开了。他开口,这句话却是对丹薄媚说:“你体内气血乱成这样,连真气都不可以用,还笑得出来?”

&ep;&ep;“不然,我只有哭了。”丹薄媚觉得累,于是转头埋进他怀里,嗅着满怀的清香,闭眼不语。

&ep;&ep;宁寂不管她,抱着她好像也轻若无物一般,静静地立在那里。

&ep;&ep;宁哀哀与他对视许久,才道:“哥哥,我们要把她带走。”

&ep;&e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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