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下刚喂的解药无误,便懒得再费心神,背过身就去衣箱里找出新的布巾后,就去烧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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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翌日的清晨,苏景言尚在苏醒与沉睡的边缘迷糊时,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哗啦水流声。

&ep;&ep;声音并不响,但山中本就寂静,苏景言又一向浅眠,加上常年习武带来的绝佳耳力,这细微的杂音勾起好奇心的同时,也宣告比平日早一刻钟的起床时间。

&ep;&ep;梳洗完毕,苏景言掀开门,习惯性地单指扣击隔壁的门,意料之中的无人应答。

&ep;&ep;侧耳确认里面无人存在,苏景言心头对那借助隔壁、本该好好在里面躺尸的病号带了些烦躁。他走下走廊,暗暗腹诽:也许昨天不应该给他衣服穿,这样他就没机会一大早下地扰人清梦。

&ep;&ep;院子里那人不见踪影,但地上遗留的脚印指示了方向。苏景言秉着尽责尽到底的想法,浑身散着冷气地沿着脚印走到竹居外不远处的溪流。

&ep;&ep;朝阳初升,晨光照耀溪面,飞溅的水花宛似闪耀的金光。溪边,一丛丛的蒲棒草随风摇晃腰肢,紫红色的蒲棒花化成飞絮,飘落到水面之上。几尾肥鱼从水中跃出,逃命般地又猛扎入水,它们身后,一根鱼叉翻搅起无数激荡水花,次次气势十足的戳下,次次一无所得地收回。

&ep;&ep;如此几回,逆着晨光、挽着裤腿衣袖,不知在溪水里泡了多久的男人直起身体,用另一只手抹了抹汗,在水中走了几步,来到岸边准备休息。

&ep;&ep;他过来的时候苏景言正低头与竹筐里的鱼眼对眼。他知道这溪里有鱼,可大冷天的让他下水只为一过不那么馋的口舌之欲,这是他想吃鱼时永远的备选方案。

&ep;&ep;“苏先生?”

&ep;&ep;男人吃了一惊,有点不自在地叫了他一声。

&ep;&ep;他穿着苏景言的衣服,哪怕挽起了袖子裤腿,也看得出来短了一截,却奇异的不难看,反而因为略小的剪裁让衣服紧绷在身体上,详实地勾勒出健壮的肩肌臂肌和胸肌,衬上那张在阳光下不再显得冰冷的面具,十足的阳刚。

&ep;&ep;苏景言没料到他穿上衣服竟比看惯的半遮半掩还要有魅力,不由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