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三年前去了,她便时刻感觉到自己老了。幼子姑且不论,长子这个头总得要开好。不然那她怕再不替儿子谋算,百年后都没脸下去见相公:“你也不小了,亲事早议晚议都是要议的。你如今也并非不能靠近女子,那夏淳你不是养得好好儿的?”

&ep;&ep;周卿玉眉头微微一蹙,有些不大高兴。但见母亲这模样,他又不愿开口解释其中缘由。

&ep;&ep;于是,不发一言。

&ep;&ep;“女子身上多少有些味儿,忍一忍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周老夫人这次也不惯着孙子了。他是正统嫡支一脉的嫡长孙,周家的宗子,将来可是要当周家家主的人,“况且议亲也并非一两个月就能议好的。周家的宗妇总不能马虎,挑也得挑个一两年。”

&ep;&ep;“孙儿知晓,只是如今太子正……”

&ep;&ep;“玉哥儿,母亲知道你正务繁忙。教导太子也确实费心费力,”温氏捏着眉骨,难得强硬道,“只是自古这人伦大事是为人子女的孝道,你如何忍心母亲为此寝食难安。”

&ep;&ep;温氏从前从未提过一句苦,今儿这是第一次,却说得周卿玉哑口无言。

&ep;&ep;“议亲吧,玉哥儿。”

&ep;&ep;杯盖相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室内一片安静。

&ep;&ep;须臾,周卿玉淡淡地点了头:“劳烦母亲费心。”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奋起!!我要努力!!懒惰是可耻的!不做懒惰的人!!

&ep;&ep;第三十九章

&ep;&ep;得了同意,温氏与周老夫人便商量开来。

&ep;&ep;说来赶了巧,正好下个月中旬就是温氏四十岁的寿辰。原本温氏想着自己一个寡居之人,不宜大办,但周老夫人就打算借此机会办得热闹些。她心中有几个不错的孙媳妇人选,再一问温氏,温氏这边也有几个好的备选。

&ep;&ep;婆媳俩这么一合计,就觉着都可以借此次机会邀请来府上。

&ep;&ep;玉明轩这边没想到周老夫人和温氏早有打算,就等着周卿玉点头。

&ep;&ep;少傅正值精力充沛血气旺盛的年岁,食髓知味以后就总有那么点儿想头。这不素了几日,一看夏淳那眼带钩子明里暗里地勾着他的小模样就有些端不住冷漠的脸。

&ep;&ep;天儿一黑,他梳洗后正坐在窗边歇息,就听到窗子啪嗒一声轻响。夏淳这臭不要脸的丫头放着正门不走,又衣着清凉地从窗子爬进他屋。

&ep;&ep;少傅这脸颊啊,霎时间染上了醉人的胭脂色,一路又火速烧到了耳朵根。

&ep;&ep;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瓷的杯子,他身姿笔直,故作镇定。只是那不停跳动的心脏,叫他手中这碧青的茶水微颤,在烛光下当这一圈一圈的涟漪。少傅眼观鼻鼻观心,清隽的脸上满是漠然。

&ep;&ep;几息之间,就感觉到背后软软地覆上来一个人。

&ep;&ep;夏淳纤细的胳膊环着他,脸埋在他微微润湿的墨发中。这狗男人当真是讲究到每一根头发丝儿,寻常男人,谁能有他这般从头到脚都香的?夏淳才靠近他,鼻尖便全是周卿玉身上独有的清冽香气。浅浅地吸一口气,当真比什么都醉人。

&ep;&ep;少傅被她狎昵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一时间竟有种这蠢货存心贪图他美色的荒谬感。等察觉到身后之人的手脚开始不规矩,这股荒谬感就更甚了!

&ep;&ep;周卿玉脸不由一黑,反手伸到背后一把将人给揪下来按倒。

&ep;&ep;夏淳嘻嘻一笑,仰头噘嘴啄他的下巴。

&ep;&ep;少傅的眼眸渐渐深沉,烛台噼啪一声细微炸响,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ep;&ep;凌云凌风仰头望着漆黑的夜色,心道何时他们也能温香软玉在怀一晌贪欢直至天明呢?耳边是绵绵不绝的交.欢之声,时不时女子娇啼伴有桌椅挪动兹拉的声响……唉,公子自从中了夏姑娘的蛊惑,真真儿是变了个人。

&ep;&ep;……温柔乡是英雄冢啊,美色误人啊,两人心中摇头叹脑,手却识趣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ep;&ep;许是因着要议亲,蒹葭院终于想起来问询夏淳小日子的重要。温氏比较有心,特地派人请了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来替夏淳号脉。

&ep;&ep;号脉的结果有些不理想,夏淳这身子似乎年幼的时候吃错了东西,以至于子嗣艰难。

&ep;&ep;这结果一出,蒹葭院和松和院都松了口气。而一心盼着夏淳在主母进门之前就生子立稳脚跟的小彩蝶,顿时跟天塌下来似的,当场就抱着夏淳哭了出来。

&ep;&ep;周卿玉从张嬷嬷口中得知了这事儿,脸色也不大好看。他虽说没有宠妾灭妻的打算,但心中早已预备好给夏淳几个孩子的。

&ep;&ep;当下坐不住,亲自来了夏淳的屋子,沉默半晌问了一句:“可有法子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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