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满脸的男子气概,旁人定要将他误认为绝色的佳人。我每日在长安城内走动,见过多少人家的女子,何曾瞧过这般俊美的脸庞?便是禁宫之中的妃子,恐怕也难及他容颜之万一。唉!就我这脸面,若和他相比,真是……”

&ep;&ep;崔嵬心想:“看这人的样子,年纪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大,怎么他的武功竟这样高强!唉!不去想他了,这样比来比去真是无聊,我只管练好自己的功夫不就行了。”

&ep;&ep;“我今日前来,是想从贵镖局的手中,取回一件事物。”自称是“杨玉山”的神秘人道。

&ep;&ep;陈三闻言,神色黯然。他刚刚领教过神秘人神鬼莫测的武功,自己的手指也好像被人使了妖法一般,成了木头。守住这趟镖,陈三是根本不敢奢望的;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ep;&ep;陈三试探着问道:“您果然还是冲着我来的!这……”

&ep;&ep;“不是,你想多了。要不你对我的目标之人下手,我才懒得理你!”神秘人冷冷道,“我刚才离去,就是为了给你创造出手的机会。还有,你是我见过最差的镖师。”

&ep;&ep;且不说陈三听了,是如何的无地自容。只听陈桂问道:“请问我们镖局欠了您什么东西,还望大侠明示?”

&ep;&ep;“笔。”

&ep;&ep;“笔?”

&ep;&ep;“你刚才不是说不来劫镖吗?怎么又出尔反尔?”崔嵬是个直性子,忍不住说道,“你这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反反复复无常,可不是好汉的行径!”

&ep;&ep;“我不劫镖。非我所有,一毫不取!”神秘人解释道,“我来,只是为了取回我自己的东西。”

&ep;&ep;“就为了笔?”崔嵬问道。

&ep;&ep;“是。”神秘人如实说道。

&ep;&ep;“依我看,你大可不必来找笔了!”崔嵬笑道,“你刚才的出场,比唱大戏还有趣,比贪官出门的排场还大!你这‘笔’装得真是充实饱满,还不失湿度,不…是诗度。哈哈……”崔嵬爱胡闹,爱说笑,本没有恶意。他总感觉眼前这位自称是“杨玉山”的神秘男子不是坏人,忍不住就开起玩笑来了。

&ep;&ep;“呃……小兄弟,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听不太懂。”

&ep;&ep;“我常听人说,男人一生操劳,只愿为‘笔’而死,难道这是真的?”崔嵬疑惑道,“可是我们押送这趟镖,并没有见到什么笔啊?”

&ep;&ep;神秘人闻言,心中想道:“什么‘操劳’,什么为‘笔’而死?这些下流的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ep;&ep;一旁的陈桂红着脸,推了崔嵬一把,啐道:“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ep;&ep;“我们这趟镖真的没有笔啊!”崔嵬辩解道。

&ep;&ep;“哎呀,我不跟你说了!”陈桂转身离去,拔剑守着镖车。

&ep;&ep;“小兄弟,我问你个事,现在是什么朝代了?还是大唐的天下吗?”神秘人此言一出,差点没惊掉崔嵬、陈桂他们的下巴。

&ep;&ep;都说唐人爱作诗,世人爱作死。此言果然不假。

&ep;&ep;“是啊!”崔嵬道,“那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凡间吗?”

&ep;&ep;眼下群狼、饿蟒环伺,大敌当前。崔嵬竟还有心思跟神秘人胡扯闲话!按照北国人的说法,这崔嵬的心,可能要比一般人大些。

&ep;&ep;“咳……小兄弟你说笑了!”神秘人道,“李隆基的儿子,他叫李什么东西?忘了……小兄弟,这小子死了没有?”

&ep;&ep;“唐肃宗?叫李亨,这小子早死了!哎呀!桂姐姐,你踢我干什么……”崔嵬这“大逆不道”的言语一出口,受到重度惊吓的陈桂就赶紧踢了他一脚,怕他继续作死。

&ep;&ep;要知道,皇帝的名讳可是说不得的!皇帝的心都是极其脆弱的,他们无法接受一丁点的批评。他们强迫史官歌功颂德,却又常常不干人事;他们生怕人民强大的力量,轻轻一戳,便将自己最见不得人的肮脏故事一股脑的翻出。皇帝是神圣伟大的,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是绝对正确的,根本不容一丝负面的评价。皇帝那最“高贵”的名字,就是一张最豪华的遮羞布,人民只能瞻仰,千万不得触碰,因为那是懦夫皇帝们最薄弱的地方。

&ep;&ep;“先帝爷早已驾崩,现在是大历(唐代宗)年间。”陈桂害怕崔嵬再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言语,先替他回答了神秘人的问话。

&ep;&ep;“桂姐姐说的对,这孙子,不…他是唐明皇李隆基的孙子,叫李豫,还没死呢。”崔嵬笑道。

&ep;&ep;陈桂的表情,神秘人没敢去看,那画面一定很美。

&ep;&ep;“你怎么直言皇帝的名讳?”神秘人问道。

&ep;&ep;陈桂听了,心中怒道:“你也好不了哪里去吧?还有资格说他!”

&ep;&e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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