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殷阎不太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p;&ep;她记得自己跟梁之煜去了一个私厨,还喝了点酒。

&ep;&ep;那地方位置偏僻,进了个巷子以后七拐八拐才到。装潢简单,暖黄的色调,能闻到淡雅的熏香味。

&ep;&ep;客人也少,很是清净,甚至能听见屋子正中间假山泉水叮咚的声音。

&ep;&ep;抛开价格贵得离谱这一条,这个私厨算得上是完美。

&ep;&ep;秘书没有跟着,司机候在车里,整个包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ep;&ep;梁之煜话不算多,只是问了问殷阎的喜好、有没有忌口。

&ep;&ep;殷阎也怕自己强行推销DH引他厌烦,便没有主动提起,若是梁之煜问她什么,她回答便是。

&ep;&ep;她记得梁之煜像是简单问了她的学校和工作。

&ep;&ep;殷阎之前就知道自己跟梁之煜是同所大学毕业,只是自己毕业后就出来工作了,梁之煜继续去国外深造,读了H大的MBA。

&ep;&ep;她本想以此为切入,多讲些学校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想跟梁之煜拉近点关系,可是两人毕竟差了六届,梁之煜大学毕业的时候殷阎还在上高中,总归是有些距离。

&ep;&ep;再加之又不在同一专业,共同语言自然更少。

&ep;&ep;只是问了几句,连殷阎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还不如默默吃饭。

&ep;&ep;荷叶粉蒸肉、桂花松鼠鱼、焗花蟹还有糖醋虾球……虽说都是她喜欢的,可直到最后,梁之煜也没有提起招投标一个字,更没有问起任何关于DH的事情。

&ep;&ep;直到这时候殷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梁之煜对DH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只是自己正好主动送上门来,他觉得有趣,正好找个人陪自己吃饭,仅此而已。

&ep;&ep;有些离谱,但也说的过去。

&ep;&ep;只是机会难得,哪怕没法签下这个单子,让她有点别的收获也好——比如知道K氏到底选了哪家合作,比如他们是否还有些什么其它法律需求可以分给DH。

&ep;&ep;肉吃不上,让她喝点汤总可以吧?

&ep;&ep;别这么小气。

&ep;&ep;殷阎试着假装无意地打探,却全被梁之煜一一识破,不动声色地将问题推了回来。

&ep;&ep;这男人不亏是在商业市场打拼了许多年,言谈举止严谨且克制滴水不漏。

&ep;&ep;——最后决定签哪家律所?

&ep;&ep;——还在走内部的审批程序。

&ep;&ep;——非诉业务也要一并由常法负责吗?

&ep;&ep;——取决于合作合同如何签署。

&ep;&ep;——这次选择常法的合作期限会超过三年吗?

&ep;&ep;——还未决定,殷小姐有何高见呢?

&ep;&ep;一顿饭的功夫,殷阎想要的信息一点没拿到,她本人的倒被梁之煜套了不少。

&ep;&ep;狗男人……

&ep;&ep;殷阎很是有点不爽,烦躁地灌了几杯酒。

&ep;&ep;转念一想,罢了——虽然没能签下K氏,但最起码在这么贵的地方白嫖了一顿晚饭,她也不算亏。

&ep;&ep;还好她一开始也没有抱着很高的期望…不然现在她应该会很失落吧。

&ep;&ep;只是,只是……

&ep;&ep;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ep;&ep;好像等她回过神来,自己的胳膊就已经缠上梁之煜的脖子了。

&ep;&ep;CEO的办公室带着休息间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ep;&ep;记忆有些破碎。

&ep;&ep;或许梁之煜是真的想带她回来谈一下业务,可是殷阎的脑袋有些昏沉,除了记得自己把那些材料从包里掏出来,别的事情竟是一句也说不清楚。

&ep;&ep;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ep;&ep;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脑中只剩下一句话——

&ep;&ep;“反正项目也谈不下来了,倒不如算了,想办法从梁之煜身上捞点别的。”

&ep;&ep;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贼不走空。

&ep;&ep;许是那几杯看着无害的清酒让她晕了头,连着血液和欲望一同沸腾起来。

&ep;&ep;睡了他!睡了他!

&ep;&ep;殷阎最近太累了,可又跟池恩约好了这个月不准见面——小朋友考试在即,殷阎不想打扰。

&ep;&ep;所以面前的梁之煜此时像不再是自己潜在的客户、或是那个年轻有为的梁总,就只是一个——

&ep;&ep;男人。

&ep;&ep;一个可以满足她当下需求的雄性人类。

&ep;&ep;仅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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