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狗哥——狗哥,快醒醒,要开拔了!狗哥——”

&ep;&ep;耳畔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孙圳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他微眯着眼看到面前站着个年轻人,弯着腰一脸担忧的冲着他喊。

&ep;&ep;孙圳东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ep;&ep;“谁你你狗哥?你是哪位?”

&ep;&ep;不由得孙圳东不吃惊,面前的人身着一身灰土布衣,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囫囵的,全是窟窿,再看发型,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束在脑后,还夹杂着草叶,完全一副古装电视剧的场景。

&ep;&ep;“狗哥,你是不是癔症了?我是二蛋呀,这是俺给你代领的窝头,差点让顾阎王抢走咧!”满身补丁的古代人没注意孙圳东的表情,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黑窝头塞给他。

&ep;&ep;“癔症个毛线!这特么是哪儿?啊——”孙圳东皱眉道。

&ep;&ep;他根本不认识什么二蛋,看着怀里脏兮兮的黑暗料理心中更是惊骇,一使劲儿就想站起来,可腿部立即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ep;&ep;“狗哥你干啥?你昏睡了一晚上,伤口可还没好咧!别乱动,俺来扶你上驴。”

&ep;&ep;“别动!你等我缓缓。”孙圳东没工夫去看腿上的伤口,就那么一皱眉的工夫他只觉脑袋里灌进去一大堆东西。

&ep;&ep;就好像加速到极致的影像般,身体原主人的信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脑神经充分的分析、记录,以至于孙圳东感觉脑袋针刺一般的疼痛。

&ep;&ep;他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看了一眼周围恍若隔世,是真的恍若隔世。

&ep;&ep;明孝陵的诡异事情好像就发生在刚才,但举目四望连根电线杆子都寻不见,哪里还有半分现代的样子,再联想现在的情形,即便是孙圳东再不愿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他穿越了。

&ep;&ep;他现在不叫孙圳东,而是叫陈海,小名儿狗剩,祖籍山西洪洞(tong二声)县,现在所处的地方名叫淅川,素有一脚踏三省的美称。

&ep;&ep;而他现在的身份是,闯将李自成麾下打粮队中一小兵,昨日去周围村镇征集粮草时竟不慎被反抗的老农一锄头撂翻在地,之后就不省人事。

&ep;&ep;“狗哥你咋了?莫不是那一锄头把你脑子打坏了?放心吧,掌盘子已经帮咱报了仇,下令将那几户暴民全给杀了。”辛一博牵过来一头驴子道。

&ep;&ep;“哦。”孙圳东下意识的道,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ep;&ep;“狗哥你当时被打晕了不知道,那几户暴民不仅打伤了好几人,还将咱们的管队给打死了,掌盘子这是杀鸡给猴看呢!

&ep;&ep;来,狗哥,俺扶你上驴吧,小管队说咱们要往淅川县城方向进发,马上就要开拔了。”辛一博拍了拍驴道。

&ep;&ep;面前是一头十分瘦小的驴子,这年头人都吃不饱瘦的像麻杆,更别提驴了,瘦弱的驴背上搭着一副过大的鞍,估摸着应该是马鞍。

&ep;&ep;驴是辛一博问小管队借的,以他的身份能借来一头驴已经是上头发善心了,这年头能驮东西的可都是战略物资。

&ep;&ep;孙圳东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权衡,即使他并非历史专业,明末几个出名的农民军头子李自成、张献忠他还是知道的,从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得知,算上李自成,三个狠人都在这支队伍里。

&ep;&ep;现在是崇祯七年春四月,按照公元纪年来算,也就是一六三四年,现在的农民军根本威风不起来,被官军打的四处逃窜、惨不忍睹。

&ep;&ep;这是个草莽为王的时代啊,孙圳东想道,没有律法、没有耕地、一无所有,想在这里活下去,唯有靠拳头。

&ep;&ep;可是自己这幅身体虽然比前世年轻了一二十岁,个头也不算低,但长期在饥饿存亡的边缘挣扎,一副瘦了吧唧、弱不禁风的样子,以至于一个扛锄头的老汉都能把他撂倒。

&ep;&ep;而且目前他还带着伤,右后腿应该是挨了一镰刀,疼的不行,相比之下额头的伤口还好说,靠着这幅身体怎么打?

&ep;&ep;得先把身体养好呀,然后就是老陈,老陈应该是跟他一同穿越过来的,说不定就在他附近,老陈熟读历史,自己通晓多国语言,抱团取暖的话,活下来的概率肯定会大很多。

&ep;&ep;打定了主意,孙圳东决定先接受自己的新名字,毕竟身边的人只知道他叫陈海。

&ep;&ep;在辛一博的搀扶下上了驴子,咬了一口那黑窝头发现难吃的根本无法下咽,他干脆又吐了出来。

&ep;&ep;黑窝头里头掺杂着麦糠、高粱、草根等杂物,一股子的土腥味儿。

&ep;&ep;“一博,你见过闯王李自成不,他长啥样?”已经换了灵魂的陈海将窝头随手塞到了怀中,问向牵驴的辛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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