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头上的性命之忧放下了,夏惜年跟上那人的步子也迈开了,却觉得腿肚子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不止是腿肚子疼,脸也疼,脖子也疼,哪哪都疼。

可是这点疼算什么,就是嘴打破了也比不上心里的压力,害怕面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的压力,是夏惜年的一个从小就有的毛病。

也不是自卑,也不是惭愧,就是怕。

到了路边,黑色轿车,横在眼前,门打开着。

商洛忱坐进去了,夏惜年面前的车门也打开了,而他却紧张不已,踌躇不前。

“上来吧。”里面的男人招呼他。

“商先生……”夏惜年是不想去的,可他也是害怕的,鸳鸯蛊什么的,邪乎的名字和作用!“您相信苏哲说的吗?”

而他的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因为商洛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儒雅斯文只是表象,也不排除他有些时候的确绅士温柔,但是,高傲独-裁,极度自我,才是商洛忱的真面孔。

“我再说一次,上来。”商洛忱没有多少耐心地说道。

冷到极致的语调令夏惜年深深打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寒颤,也不敢问了,就七手八脚地爬上去了。

关车门的力道都是小心翼翼的,然后就在座椅上把自己团吧团吧缩着,像是一只和狼狗共处一室的小兔子。

哦,不是狼狗,夏惜年觉得不够威风的狼狗配不上座椅隔壁的男人。

那该是一匹真狼。

就这样车子启动了,车厢内安静沉寂,只有司机师傅询问的声音:“忱少,去哪里?”

竟是和别人对商先生的称呼不同。

“回家。”

之后再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理睬夏惜年,这是夏惜年喜欢的,慢慢的他就不再缩起来了,先是转动着眼珠朝驾驶室看去。

那是一名西装革履的司机大叔,标准的体型,不错的气质,竟是比夏惜年在写字楼里看到的职场精英还要出色。

这就是所谓的宰相门前七品官吗?

这真是一个有冲击力的认知!

当然,司机再出色也比不上椅子另一头的男人,夏惜年的眼珠子往哪转都不敢往那转的男人。

“停。”车子在夏惜年胡思乱想的时候停了一次:“刘叔,你下去药店买点消肿止痛的药。”

“好的。”刘叔准备下车。

“等等。”商洛忱改变主意:“我去吧。”打开门自己下了车。

消肿止痛药?为什么要买消肿止痛药?夏惜年的目光呆滞。

“出来。”恍惚间被人牵了出去。

握住他手腕的人是商洛忱,商洛忱一愣,因为手里的手腕细瘦程度之可怕,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

而且还微微颤抖,这就怕了?那晚上怎么熬。

进去药店里,商洛忱不再抓着夏惜年的手:“你好,他身上的伤该用点什么药?”

原来是抓自己来买药呢,夏惜年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又对上店员小姐姐的同情的目光,内心的狼狈写在脸上无所遁形。

“有,有。”拿药去了。

“还有腿上。”那个冷清的男人对他说:“把裤管卷起来,让人看看。”

这里的伤夏惜年自己都快忘记了,因为不走路的时候就不疼,站在这里把裤管卷起来,赫然露出两坨可怕的青紫色。

“嘶——得擦药油!”倒抽凉气的是店员小姐姐,给他拿药去了。

买完药又去了趟隔壁的便利店,提着药的夏惜年胡思乱想,这个有钱人还蛮接地气的,竟然跟他们一样也逛药店,也逛便利店。

然后生出那嫩嫩的好奇,瞅了一眼男人身前的货架,就一眼,就惹得夏惜年红透了整张脸,再不敢看了。

原来有钱人还是跟他们不一样的,有钱人有对象,买盒安套就像他们买盒烟一样,那样地娴熟……不,商先生看起来似乎并不娴熟。

似乎思考了很久,才选定了一盒,拿去买单。

就在这时,商洛忱的电话响了,是曲游给他的电话:“学长!我之前忘了跟你说了,你跟小助理做的时候可千万别戴套啊!”

“为什么?”

“因为没有效果!”

从便利店里出来,什么都没买。店员觉得莫名其妙,夏惜年也觉得莫名其妙。

可他能明显感觉到商洛忱的低气压,深深的刺激着他那不算敏感的求生欲。

再度上了车。

“去医院。”那人说。

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检查身体。”再度说道,像是夏惜年肚子里的蛔虫。

这样吗?没有接触过同性恋群体的夏惜年对此毫无概念,听到检查身体4个字,他点头哦了声。

其实心里是想不必花这个钱的,他没什么事儿,都是皮外伤,搽几天药膏也就好了,碍于嘴笨,又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内向性子,就逆来顺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了医院,检查的流程跟夏惜年的想象中有点出入,但是前面说了,他是个腼腆的,让抽血也就抽了。

只需要50毫升,很快就抽完了。

“等着。”医生说。

然后就等了20分钟,拿了一张结果,捏在商洛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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