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樊长玉用拇指抹去胞妹脸上的泪珠子,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如冰刀:“我便是要克,那也得先克你这老不死的!”

&ep;&ep;她冷笑:“要我搬出巷子,凭什么?凭你这一嘴的唾沫星子烂肉会嚼舌根么?既然这般怕,你怎地不自己搬走?”

&ep;&ep;康婆子语塞,指着樊长玉还想回骂,却听樊长玉继续道:“还有,管好你孙子,他下次再敢动我胞妹一根头发,他哪只手动的,我把他哪只手砍下来!”

&ep;&ep;康婆子的孙子对上樊长玉那个凶戾的眼神,当即吓得瘪嘴大哭,鼻涕眼泪齐飞。

&ep;&ep;康婆子把自己孙子护在身后,色厉内荏道:“吓唬小孩子算什么……”

&ep;&ep;樊长玉唇角冷冷勾起:“吓唬,我这可不是吓唬。”

&ep;&ep;她说着冷瞥了康婆子孙子的胳膊一眼:“我猪肘都能一刀砍断,砍条胳膊更容易。”

&ep;&ep;康婆子的孙子下意识捂住了自己一只胳膊,哭着把康婆子往回扯:“阿嬷,回家……我要回家……”

&ep;&ep;康婆子见孙子被吓成这样,又急又气,偏偏又不敢跟樊长玉来硬的。

&ep;&ep;只得骂骂咧咧带着孙子往回走,走下赵家门口的台阶时,不知怎地膝弯一痛,她“哎哟”惨叫一声,整个人也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下巴刚好磕在最末一级台阶上,半天没爬起来,惨叫连连,满嘴都是血。

&ep;&ep;巷子里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

&ep;&ep;樊长玉也错愣了一瞬,下意识往赵家阁楼上看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一截一闪而过的藏青色衣角。

&ep;&ep;赵大娘惊愕过后,赶紧道:“现世报!大伙儿可瞧见了,我跟长玉门口都没出,这老贼婆是自个儿摔的!这就是现世报!”

&ep;&ep;康婆子上了年纪,这一摔,磕掉了好几颗牙,她爬坐起来,直接坐在地上大哭,指着樊长玉:“是她!一定是这丧门星踹的我!”

&ep;&ep;在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邻居们的确没瞧见樊长玉出手,见康婆子这般胡搅蛮缠,忍不住帮腔:“行了,康婆子,大家伙儿都看着呢,长玉站那儿就没动过,你就是自己脚下打滑摔了的!”

&ep;&ep;康婆子还想再争辩,却听得樊长玉冷哼一声:“你亏心事做多了,鬼推的你吧!”

&ep;&ep;人上了年纪更容易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ep;&ep;这话把康婆子吓得一激灵,她的确感觉自己膝窝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才摔倒的,联想到樊长玉那天煞孤星的命格,顿时唇都哆嗦了起来,指着樊长玉大叫道:“就是你这丧门星克的我!”

&ep;&ep;樊长玉双手抱臂:“你不快些滚,一会儿指不定被我克得命都没了。”

&ep;&ep;康婆子这会儿是真怕了,捂着满是血的下巴,带着孙子狼狈离开了赵家大门。

&ep;&ep;“她这当真是自作孽了!”

&ep;&ep;“这巷子里的人,谁没被她那张嘴说过,当真是报应!”

&ep;&ep;看热闹的人笑着说了几句闲话,也摇着头散去。

&ep;&ep;院门重新合上后,樊长玉蹲下同胞妹视线平齐,语重心长道:“往后宁娘在外边受了什么欺负,都要第一时间给阿姐说,知道吗?”

&ep;&ep;长宁乖乖点头。

&ep;&ep;赵大娘想起康婆子骂的那些话,没忍住偷偷替樊长玉哭了一场。

&ep;&ep;樊长玉宽慰了赵大娘几句,视线落在院门口那颗陈皮糖上,寻了个借口去了阁楼上。

&ep;&ep;她推门而进,谢征果然没在床上了,而是坐在临窗一张竹椅上,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比起前两日已好上了许多。

&ep;&ep;不待她说话,对方视线已淡淡扫了过来:“你上午同我说那些,只是因为旁人几句话?”

&ep;&ep;第28章

&ep;&ep;窗棂半开着,太阳挂在天上只是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白影儿,洒下几缕淡淡的金辉。

&ep;&ep;谢征半张脸映着日光,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一双眼沉静无波。

&ep;&ep;樊长玉想否认,对上他的目光却没能张开嘴,她抱膝坐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嗓音有些闷:“我家的祸事,的确已两次让你牵连进来了,你早已不欠我什么,同我家划清界限,你或许还能安全些。”

&ep;&ep;谢征问她:“你信那无知老妇的那些话?”

&ep;&ep;樊长玉抿了抿唇,没做声。

&ep;&ep;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爹娘去世,樊大被杀,长宁和言正也险些被害,昨晚若不是官兵来得及时,赵大娘和赵木匠会不会被牵连进来也不好说。

&ep;&ep;也许……真如宋母和康婆子所说,她当真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跟她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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