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然而,头又隐隐泛疼,这是刚刚发作完的后遗症。

&ep;&ep;李兆心情肉眼可见的糟糕了,他又恢复了低气压,眼角眉梢带上一点点杀气腾腾的狠戾。

&ep;&ep;穗穗悄悄往秋娘的身边移了移,像只小仓鼠,眼睛瞪得圆圆的。

&ep;&ep;“不需要。”李兆夹紧马腹,径直扬鞭走人,黑色衣角在小雨中颜色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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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穗穗&ep;亦步亦趋的和秋娘跟在李兆后面,她还在慢吞吞的想事情到底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

&ep;&ep;当时魔头明明走了啊。

&ep;&ep;秋娘姐姐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地她喊破了嗓子,“殿下!我爹曾经是太子少傅!”

&ep;&ep;这一句话,穗穗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魔头走了,就又看见大魔头回来。

&ep;&ep;李兆下了马,玄色的靴子停在秋娘面前,“沈秋?”

&ep;&ep;不知道是不是穗穗的错觉,总觉得这年轻好看的大魔头声音有些冷。

&ep;&ep;秋娘的头又低了点,“殿下。”

&ep;&ep;穗穗感觉到那道有些凉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她看向李兆,却发现大魔头又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ep;&ep;“走吧。”

&ep;&ep;穗穗偷偷扯了扯秋娘的衣袖,“姐姐,我们是要去哪儿啊?他是谁啊?”

&ep;&ep;秋娘忍着激动一双眼睛紧随着李兆,她低声道,“我们先跟着他走,等到出了山,你再回家去,至于他是谁。”

&ep;&ep;秋娘想了想李兆的身份,为了穗穗好便道,“你只要晓得他是个好人,其它的你还是莫知道的好。”

&ep;&ep;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短,她爹爹当初就是知道的太多才被迫归隐回了老家。

&ep;&ep;穗穗懵懵懂懂。

&ep;&ep;她悄悄把目光移到前面牵着马的年轻郎君身上,目光里有些许浅淡的好奇。

&ep;&ep;他长得真好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呀?

&ep;&ep;夜晚很快到了,穗穗和沈秋之前就带了马车上的干粮,如今晚上倒也是能搪塞过去,难的是住哪儿。

&ep;&ep;穗穗看见李兆脚尖轻轻一点,身姿轻盈利落,眨眼间便到了高高茂盛的树上。

&ep;&ep;他好厉害!穗穗心里惊呼。

&ep;&ep;不过,他不吃饭的吗?

&ep;&ep;穗穗跟着李兆一个下午,没有见到他怎么吃过东西,怪不着人这样瘦,穗穗心想。

&ep;&ep;沈秋拍了下穗穗示意她回神,穗穗收回眼疑惑道,“秋姐姐,怎么了?”

&ep;&ep;沈秋微微摇了摇头,指了指高树,“眼不观,耳不观,心不观。”

&ep;&ep;这话说的文雅些,穗穗便理解的慢了。

&ep;&ep;她纤长的睫毛盛满了月光,继而露出个甜甜的笑,“好。”

&ep;&ep;沈秋笑了,眼里的怀念神色不再遮掩。

&ep;&ep;她打起精神,遇到这位,可真是命啊。

&ep;&ep;两人凑合着在树下躺着,晚上的凉风逐渐转寒。

&ep;&ep;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有些浓重。

&ep;&ep;穗穗忽然觉得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有些痒,她睁开眼,看到了一只红蚂蚁在她手背上爬着。

&ep;&ep;一霎间,穗穗眼睛瞪圆,蹭得跳了起来。

&ep;&ep;她使着一只手去拍另一只手的手背,不住地拍着,拍红了还在拍。

&ep;&ep;沈秋被惊醒,赶忙道,“怎么了?穗穗。”

&ep;&ep;穗穗只觉自己浑身都有些痒,继而是难受,纤长的眼睫眨呀眨的,泪水顺着柔软的脸颊滑了下来,她手背上米粒大小的红肿很快引起了沈秋的注意。

&ep;&ep;沈秋挽起穗穗的衣袖,发现里面皮肤也有些发红。

&ep;&ep;她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穗穗也没有乱吃东西呀。

&ep;&ep;穗穗身上难受,她打小就碰不&ep;得蚂蚁,蚂蚁咬一口,浑身都要起疹子,严重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发高烧,还是哥哥最后把她照顾好的。

&ep;&ep;她像颗蔫了的小白菜,挣扎累了就把自己抱成一团,泪痕在脸上被胡乱擦了擦,穗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对沈秋道,“姐姐你睡吧,我这不是什么病,不用担心,等天亮就好了。”

&ep;&ep;这深山林子的,哪里有看病的地方?

&ep;&ep;穗穗只能希望这次症状轻一点。

&ep;&ep;她们头顶的树叶忽然动了动,穗穗抬头去看,瞧见年轻郎君倚在树枝上,玄色的衣摆下垂,他脸上有些被吵醒的不悦。

&ep;&ep;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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