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郎,这是你还年轻啊。”谭四娘啧啧道,“我难道不要想想怎么给咱们两个谋个安定的晚年吗?”

&ep;&ep;咱们两个……这四个字非常亲密。

&ep;&ep;谭四郎缓了语气,“不急,慢慢来。”

&ep;&ep;“你字典里还有慢这个字?”谭四娘惊奇道。

&ep;&ep;谭四郎觉得她大惊小怪,敷衍道,“行了,谭四娘你赶紧睡吧。”

&ep;&ep;谭四娘不高兴了,“会说话吗?叫姐姐!”

&ep;&ep;由着人撒完了酒疯,谭四郎这才换了一身衣裳去庄子。

&ep;&ep;他依旧在踏进洞口时摸了摸手臂,却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床时略微怔愣。

&ep;&ep;他看向床下,鞋子也没了。

&ep;&ep;很好,魔头又活过来了,谭四郎有点头疼,觉得自己还是重新回去睡一觉,让谭四娘这个酒鬼去应付明天的事情。

&ep;&ep;明天的京城,该是何等的热闹都不用他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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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比新帝回归更先有预告的是,千金楼开张了。

&ep;&ep;真的有傻子会愿意花上千金买一顿饭?

&ep;&ep;真的有。

&ep;&ep;旁边的商铺老板连自己生意都不做了,跑出来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ep;&ep;一群人搬着金子大张旗鼓搬到了千金楼的面前,京城百姓跟着围了一圈。

&ep;&ep;秦斐急急忙忙下了朝赶过来,他还不知道李兆已经回来了。

&ep;&ep;此时,他立在千金楼门口,眉心蹙紧,“你们主子是谁?”

&ep;&ep;官服还未脱下,秦斐沉了面色,这几年的历练让他身上气势更为沉淀,也更为不容人小觑。

&ep;&ep;人群忽地让开,马儿长嘶一声,有人打马从人群间招摇而过。

&ep;&ep;马儿四蹄雪白,浑身乌亮,纯黑色的衣袖垂落,委顿出层层叠叠。

&ep;&ep;秦斐忽地愣了,继而面色愈加沉凝。

&ep;&ep;他弯腰行了一礼,“陛下。”

&ep;&ep;围观的人哗惊。

&ep;&ep;人群由内而外跪下,众人齐声高呼,“陛下。”

&ep;&ep;新帝的回归如同几年前一样,是场盛大的欢呼。

&ep;&ep;这位帝王好像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所有人都一度以为他死在外头了,可是他又回来了。

&ep;&ep;李兆瞥了眼秦斐,然后抬头。

&ep;&ep;今日是冬天难有的暖阳,日光温和而不刺眼。

&ep;&ep;立在楼上窗边的穗穗慢慢睁大了眼。

&ep;&ep;她宿醉醒来有些头疼,千金楼依旧是冷冷清清,她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梦境,然后就发现居然真的有人千金图一顿膳食,都不敢出门去。她瞧见哥哥来了,正准备下楼,谁想却又见着了那个人。

&ep;&ep;不会又是幻觉吧。

&ep;&ep;此时,四目相对。

&ep;&ep;穗穗下意识眨巴眨巴了眼。

&ep;&ep;她连忙踢上鞋子匆匆忙忙下了楼,却在开门的时候顿住了手。

&ep;&ep;穗穗飞快背过身,整个人靠在了门上,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ep;&ep;她的手指尖儿微微发颤,穗穗攥紧了手。

&ep;&ep;知道是新&ep;帝后,附近围观的人便几乎没有了。谁不知道新帝的脾气,万一不小心招惹到了,小命可就没了。

&ep;&ep;秦斐在门外与李兆对峙着,“陛下可安好?”

&ep;&ep;李兆捻了捻手指,依然觉得秦斐有些碍眼,“往旁边让让。”

&ep;&ep;秦斐没动。

&ep;&ep;李兆好脾气道,“让让。”

&ep;&ep;秦斐依旧没动。

&ep;&ep;李兆磨了磨牙,从马上下来,“你想怎么样?”

&ep;&ep;周围的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秦斐忽地一拳打过去。

&ep;&ep;李兆伸手挡住。

&ep;&ep;秦斐感受到李兆的手掌非常凉,就像埋在冰里刚拔了出来。

&ep;&ep;他想起来这人先前是受了伤才说自己出游去的,他默默卸了力气,收回手,敛起衣袖,“陛下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