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穗穗坐在秦斐对面,她瞧见哥哥蹙了眉,反倒是自己先善解人意的开劝道,“哥哥,没事的,郎君说了三年为期嘛。”

&ep;&ep;她眨巴眨巴眼,衣袖下的手指却绞的厉害,“也不全是为了郎君,更是为了我自己。哥哥,穗穗在一点一点变强大。”

&ep;&ep;她呼吸在说到强大时顿了一下。

&ep;&ep;“我以前以为强大就是要像哥哥一样聪明或者郎君一&ep;样厉害才行,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强大是我心里慢慢的强大了才算,我一直在慢慢往前走,有我热爱的做菜,也恰恰好能够去做,或许在做菜上,穗穗也算是个有点强大的人了。”

&ep;&ep;她微微抿唇,仔细看纤长的眼睫在抖,“至于郎君,哥哥你知道的,穗穗懂得太晚了点呀。”

&ep;&ep;78.&ep;穗穗(七十八)&ep;穗穗欢喜

&ep;&ep;“你觉得他还活着吗?”秦斐道。

&ep;&ep;正午的日光从小窗投入,越过摆设得宜的绿萝盆栽,照亮了大半屋子,尘粒悬浮在空气中,一清二楚。

&ep;&ep;穗穗抬眼去看秦斐,“哥哥,我不知道。”

&ep;&ep;“陛下怎么会死呢。”秦斐自嘲道,“有时候我就会这样想,可是穗穗,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不管陛下生与死,你都应该是快快乐乐的。”

&ep;&ep;穗穗垂下眼。

&ep;&ep;郎君在她这里,只是一个凡人,她甚至还不如哥哥一样相信郎君还活着,但是她还在等。

&ep;&ep;“我知道的呀,哥哥。”穗穗轻轻抿出一个笑,“无论郎君在或否,穗穗都会好好的。”

&ep;&ep;秦斐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最近发现穗穗回紫薇宫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ep;&ep;他也听到婢子汇报,小姐想要攀上紫薇宫的顶上顶,说是要去看风景。

&ep;&ep;三年之期将近,每一天他妹妹都在等,每一天都未必会有多好受。

&ep;&ep;这便是那位狠心绝情的陛下高明之处,秦斐想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ep;&ep;穗穗离了李兆,也能活得好好的,实际上,就像初遇前一样。这世间断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秦斐从小就教穗穗,人的生活是自己的,要往前看。

&ep;&ep;然而,李兆最狡黠的地方也正在这里。

&ep;&ep;穗穗能过的好好的,但是也要一直记挂着他。李兆留给了穗穗起码三批明面上的暗卫,多者不提,除了他生死不明带走的虎符,这世间只有一块就在穗穗手里。内库的钥匙,也在穗穗手里。

&ep;&ep;就连朝堂之上,当初沈秋与秦斐做稳了文官,谭四坐稳了武官,也没有人敢来难为穗穗,再去找她生事。

&ep;&ep;穗穗过的很顺遂。

&ep;&ep;李兆是不是就拿捏住了穗穗是个重情分的性子?秦斐苦笑。

&ep;&ep;沈秋和秦斐的大婚如约而至。

&ep;&ep;穗穗去了趟紫微宫的侧殿,她从腰间解下钥匙,然后打开了门。

&ep;&ep;这里陈列的金银珠宝钱币简直要晃花了人的眼。

&ep;&ep;穗穗开门的时候,她的身后便有黑影落了下来,为她简述距离上次穗穗打开门时的区别。

&ep;&ep;“每年赋税的万分之三依旧是照例运到这里,小姐名下的铺子以及别庄去年缴纳的银钱比前年多了三成……”

&ep;&ep;穗穗垂着眸,耐心听完才道,“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玉件?”

&ep;&ep;黑影思索片刻,“小姐请跟我来。”

&ep;&ep;紫薇宫的侧殿大的很,穗穗绕了又绕,才看见&ep;了尽百列陈放着玉器的博古架。

&ep;&ep;近三十列来自那位淮南富商,幕后主使,还有十列,是原来就有的,剩下六十列,则是这两年里多出来的。

&ep;&ep;这还是上好的玉器,一般的成色都堆在箱子里,说句毫不过分的话,只要穗穗愿意,金块珠砾,弃掷逦迤。

&ep;&ep;穗穗轻声道,“我自己看着,你先去忙你的吧。”

&ep;&ep;黑影行过礼,然后便转瞬不见。

&ep;&ep;穗穗看着琳琅满目的博物架,鼻子有点酸,他安排的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ep;&ep;穗穗靠着殿里的华柱,忍不住红了眼眶。

&ep;&ep;是不是真的如同哥哥所说的,他早就预料到了往后的一切。

&ep;&ep;*

&ep;&ep;淮南的富商大多都是靠商队在外行走,要想和鞑子联系,商队往北境去的次数只多不少,秦斐只要大概有个猜测方向便很快抓着了人。

&ep;&ep;被抓捕后,那富商自称自己是蓬莱遗民。

&ep;&ep;“海上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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