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及笄后,她这几年一直住在千金楼,哥哥不放心她便时常去看她,中午的时候还会跟她一起用个膳。

&ep;&ep;绣娘又给秦斐调了调衣袖口,秦斐这才算忙完了。

&ep;&ep;“这几日事情繁琐,没来得及去看你,还想着一会儿去接你,你倒是先回来了。”

&ep;&ep;绣娘此时已经退下,屋子里只剩秦斐和穗穗,穗穗便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盒,“不知道送哥哥嫂嫂什么好了。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ep;&ep;是穗穗的一片心意,秦斐倒没拒绝,他打开瞧了一眼,是两根几乎一样的镶了琥珀的白玉簪,样式算不上华贵,但是雅致,区别在于,一根上面是竹纹,一根上面是云纹,线条流畅,是出自于同一位大家之手。

&ep;&ep;秦斐和沈秋都是要上朝的,两人都偏爱清淡雅正,这两枚发簪倒是正和两人心意。

&ep;&ep;秦斐微微一笑,“那我便替你嫂嫂收下了。”

&ep;&ep;穗穗笑着点点头。

&ep;&ep;第二日的娶亲她是和秦斐一起去的,秦斐提前也给她置办了一身胭脂色的新衣裙,是京城流行的样式。

&ep;&ep;“秦国公府的这位娘子还没嫁出去?长这么漂亮,不应该啊。”

&ep;&ep;“没呢,说是秦国公的义妹,可是这么久了,也没见人嫁出去,指不定有什么肮脏事呢?”

&ep;&ep;“想多了,这位原先可是宫里出来的,而且及笄后就一直住在千金楼,你们呐,可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ep;&ep;穗穗听到了那些纷纷议论,但是她似乎从李兆那里学会了漠然,她面色不改地骑&ep;着踢雪乌骓往前去。

&ep;&ep;沈秋也是新郎服的样式,谭四娘倒是穿了一身藕荷色衣裳在一边做娘家人。

&ep;&ep;谭四娘眼尖,瞧到沈秋束冠用的琥珀玉簪不是凡品,还有点莫名的眼熟,可她记得之前沈秋从来没带过,便问道,“这簪子你哪儿来的?”

&ep;&ep;“昨日秦斐派人送过来的。”

&ep;&ep;啧,谭四娘猝不及防被噎到了,她嘀咕道,“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ep;&ep;在看到秦斐头上的同款玉簪时,她终于想起来那可不就是某一年外朝进贡的贡品吗?她不用怎么想就想到了穗穗,结果便瞧到穗穗骑着踢雪乌骓,一身胭脂色石榴裙,明艳灼灼,有种逼人的美感,可穗穗眉眼又是温雅干净的,带着那么一点软,更好看了。

&ep;&ep;她牵着马到穗穗身边,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打趣道,“这个美人儿从哪儿来啊?”

&ep;&ep;穗穗被她打趣得脸上一片绯红,只得轻声讷讷道,“娘娘别闹。”

&ep;&ep;她是真的羞了,不然也不会又用起了先前的称呼。

&ep;&ep;谭四便不闹她了,只冲着她眨眨眼,和穗穗不同,她的眨眼,俏皮的很。

&ep;&ep;秦国公府的这次大婚可谓是近几年来京城最为风光的一桩了,而且结亲的两位人物又都是京城这两年的传奇。

&ep;&ep;沈秋是女公子上朝堂,能力非凡,秦斐则是智谋过人,这两年打理朝中事务,莫不井井有条。

&ep;&ep;这大婚也稀奇,新郎新娘都骑着马,娘家人和婆家人都是女子,却也都骑着马。

&ep;&ep;但是无人指摘。

&ep;&ep;一日大婚的流程流水般下来,穗穗三更起,一直到了人定过了一半才有机会倒在了床上。

&ep;&ep;沈秋姐姐今日很好看,穿的好看,笑得更好看。

&ep;&ep;穗穗脸颊上是淡淡的酒红,她还是稍稍喝了点酒,酒量不好,现如今她头有些晕乎乎的。

&ep;&ep;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坐到了小榻上,她也喜欢上了做到小榻上。今日秦斐大婚,屋里也应景的供上了点酒,穗穗从小几上拿起酒杯,往杯子里倒,一杯一杯的饮。

&ep;&ep;淡淡的酒香噙于唇齿,热乎乎的酒意慢慢上头。

&ep;&ep;穗穗一杯接着一杯。

&ep;&ep;灯下,穗穗的脸颊越发的红,那双圆润的眼睛水亮剔透。

&ep;&ep;微红的唇被酒水浸润。

&ep;&ep;穗穗渐渐饮得慢了。

&ep;&ep;胭脂色的石榴裙被酒水染的颜色更为深重,淡淡的果酒香萦绕在穗穗鼻尖儿。

&ep;&ep;恍惚中,她仿佛瞧到一袭纯黑的大袖衫,那人依旧是冷白却昳丽的眉眼,浓淡得宜,他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抵着额头,微阖着眼,懒洋洋又不耐烦的喊她,“&ep;秦穗穗。”

&ep;&ep;“郎君。”

&ep;&ep;穗穗失神刹那,她手里的酒盏掉了下去,咣当一声,紧接着幻影好像也随着碎掉了,她又什么都瞧不到了,头有点疼,穗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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