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他、他......”

&ep;&ep;秦家家主?

&ep;&ep;意外之变,京落晖连忙赶去主院,那医修进了一间宽敞屋子,外面站着一干丫鬟小厮,皆是满脸哀戚,他看得芊因也在外站着,便偷偷上前问道:“可是秦家主出了事?”

&ep;&ep;芊因显然要冷静许多,她知道京落晖是府上贵客,再者秦非遥有安排,在他回来之前,京落晖与栎青两人要尽量留在府里,不能让他们离开。

&ep;&ep;“多谢京灵师关心,方才少爷派出去的修士匆忙回来,从马车上抬了家主下来,家主浑身是血,身上尽是伤口,意识不清,现下叫了医修过来,夫人和小姐都在里面。”

&ep;&ep;秦家虽然已经与卫家分割,但要认真算起,也算是卫家分支。

&ep;&ep;那杀尽卫家分支之人,已经到了延秋了吗?

&ep;&ep;京落晖沉思片刻,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颗灵药,递给芊因:“这是我清阳派给门下弟子治伤护命的药,我不懂医术,不知是否对家主有效,还请递给医修吧。”

&ep;&ep;芊因连声说谢,匆忙走进屋子。

&ep;&ep;秦家家主都出了事,这人实力不可小觑。秦家虽不如卫家势大,但在延秋这边也是一方之霸,针对卫家分支之人修为竟到了这地步吗?

&ep;&ep;京落晖回想着这些年中原这般修为的人,但其中大部分都有了名姓,且出名多年,不应在此时突然对卫家发难。中原正道不会,散修更是不会,一时间没了眉目,京落晖有些头疼。

&ep;&ep;他本想着以秦家势力配合宫乘心现世消息,让卫家难做,再借机引出背后之人,看是否与鬼城有联系。但秦家突来此难,那人说不定会直接来秦家,这秦家,他保还是不保?

&ep;&ep;保有保的好处,不保有不保的好处,但看这家主是否有救了,若是有,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无不可。

&ep;&ep;秦家家主身高八尺,面容肃穆,五官刚毅,与他对视常常会令人紧张,但作为家人,秦家家主也极为令人安心。只是如今,这令人安心的面孔被划得鲜血淋漓,一道道见肉刻骨的伤痕将秦家家主变成了一个血人。

&ep;&ep;秦母趴在他床前,呜咽声和哭肿的双眼无一不在展示她的悲痛和心疼,被保养的极好的手颤抖着拉上自己丈夫的手指。秦家家主勉强伸出手,僵硬又颤抖的肢体让他难以拥抱面前的妻子,只能以满是鲜血的手安慰悲痛不已的妻子。

&ep;&ep;“漠郎,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秦母唤着年少时喊他的称呼,一声声尽显悲戚,一声声唤着眼前之人,希望这离别之殇能够消失。

&ep;&ep;芊因将灵药递给医修,那医修叹口气,接过灵药让秦家家主服下,随即让周围的下人离开:“都离开吧。”

&ep;&ep;他走到秦长雁面前,低声道:“我无能为力了,那灵药也只是让他回光返照罢了,还请节哀。”

&ep;&ep;秦母听得清楚,却宁愿自己没有听见,她看见秦家主浑浊的双眼慢慢有了光彩,被她抓住的手也反握住她的手,只是声音依旧虚弱:“别......白费心力了......”

&ep;&ep;“什么叫白费心力!还有救的,还有的,对不对......”秦母回头看向医修,医修不忍别头,无声宣告了最残忍的答案。

&ep;&ep;秦母往前一扑,满是泪水的脸凑近了些,双手紧握这最后的温存,她已知道结果,只是不愿面对,怎么能......怎么能这般残忍?

&ep;&ep;“那人出手......我便知晓了......”秦家主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想摸一摸妻子的脸,灵药作用让他有了些力气,能够在这最后时刻与她好好道别,“这一生,我总欠你......你、一定,好好活下去......这是报应,但他、不会伤你......”

&ep;&ep;“什么报应,什么报应!”秦母哽咽着将丈夫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如此亲密又温柔的动作,却只加深了她心中的悲哀,“什么报应都冲我来!你不能、不能走......”

&ep;&ep;“芸娘......”秦家主长叹一声,命已哀绝,手无力垂下,再也来不及拭去妻子脸上的泪,他为她抹去了一辈子的泪,却也是让她流泪最多的人。

&ep;&ep;多年夫妻,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再多不舍,再多难分,却也抵不过死别。

&ep;&ep;“漠郎——”秦母悲伤难挨,终究也晕倒在秦家主身边,她此时最想不过与他一同离开,只是不能,明知不能,才最悲哀。

&ep;&ep;“母亲!”秦长雁上前将秦母扶起,看向医修,“我秦家出此大事,只能请先生留下,为我母亲诊断,免得......”

&ep;&ep;未尽之意,医修早已明白,连忙点头,随下人走了。

&ep;&ep;京落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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