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这刀身在现在看来着实太长了。过几日就磨短些吧。”

&ep;&ep;“什么……?”

&ep;&ep;宗三左文字浑身都冷了下来,愤怒和寒冷让他的每一寸身体都颤抖绞痛着。

&ep;&ep;“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

&ep;&ep;“怎么了?难道今川义元的死就没有你的刀身过长的缘故吗?”织田信长挑了挑眉,看着脸上失去了全部神采跌坐在地上的宗三左文字,“我总该让你再清楚些,你现在到底是谁的刀。”

&ep;&ep;撂下这个决定,织田信长便转身干净的离去。室内重回寂静。

&ep;&ep;宗三左文字呆呆坐着,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本体,似乎看到了曾经今川义元抚摸着他的刀身时的情形。

&ep;&ep;今川大人说,他是一振好刀。

&ep;&ep;宗三左文字漫无边际的想着,忽然间就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屋子里碰撞回荡,最后变成了竭嘶底里的大笑。

&ep;&ep;他捂着脸大声笑着,泪水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流出。什么好不好的,若是连主人都护不住,他这样的刀还不如一件精美的装饰品。

&ep;&ep;“宗三……”

&ep;&ep;“滚开,我不想看到你,织田信长的刀。”

&ep;&ep;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ep;&ep;来者似乎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宗三左文字知道那是谁,这几日除了织田信长,来见他的只有他了——

&ep;&ep;织田家的付丧神,压切长谷部。

&ep;&ep;他全然不在乎宗三左文字冷漠的姿态,专心的努力着,试图说服对方归顺织田信长。那样认真的样子完全来源于对织田信长的崇敬。

&ep;&ep;呵,多么忠诚啊。

&ep;&ep;可惜,他献出忠诚的对象是那个魔王呢。

&ep;&ep;宗三左文字冷笑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动作,就如同身旁的本体一般成了美丽的摆件。

&ep;&ep;在前去磨短的路上宗三左文字又看到了压切长谷部。他远远的站在一边望着他,宗三左文字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ep;&ep;不过宗三左文字也对压切长谷部的表情毫无兴趣,只不过瞥了一眼就回过头,百无聊赖的默默跟着侍从向前走去。

&ep;&ep;目的地处,磨短的各类工具早已准备齐全,工匠也已经等候许久。

&ep;&ep;宗三左文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被磨短的感受。在这个时代,流行刀长的变化使得许多刀都经历了磨短,宗三左文字自己也曾见过几次。

&ep;&ep;但他没有见到一振刀如他此刻这般痛苦。

&ep;&ep;是因为……仇恨和不愿臣服的心吗?

&ep;&ep;在如同浑身骨骼肌肉碎裂被捶打般的痛苦下,宗三左文字几近恍惚,他的神识已然飘忽不定,反倒多了闲心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ep;&ep;宗三左文字感到自己似乎是蜷缩着倒在了地上,坚硬的地面反倒令他好受了一些。

&ep;&ep;太难看了……宗三左文字这样想着,于是抽出些许精神抬头看向织田信长。现在这个魔王是什么表情呢?

&ep;&ep;一个胜利者还能有什么表情呢……

&ep;&ep;其实宗三左文字的视线早已模糊,看不清织田信长的表情了,所以也没有看到对方紧紧抿起的嘴角。

&ep;&ep;“停下来!”

&ep;&ep;织田信长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宗三左文字,终于无法再看下去,大声的让工匠结束了磨短。

&ep;&ep;他大踏步走下去,皱着眉头盯着蜷缩的宗三左文字,最终还是亲自弯腰抱起了对方,毫不费力的带着付丧神向外走去。

&ep;&ep;里那日的磨短已经过去了许久。

&ep;&ep;然而宗三左文字每日醒来看到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时,仍然会默不作声的在镜子前呆坐许久,直到侍女工作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才会如同突然惊醒一般猛的按倒了那面镜子。

&ep;&ep;染上樱色的长发,变得格外纤细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身影。仅仅是外表上,宗三左文字就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变化。

&ep;&ep;他想起从漫长黑暗中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织田信长的目光,那复杂到他懒得去解读的眼神,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ep;&ep;这个魔王,可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ep;&ep;此后他就成了笼中之鸟。

&ep;&ep;“宗三左文字”这把刀,只要保持着美丽的模样待在那里炫耀着织田信长的功绩,代表着他天下人的身份就好了。

&ep;&ep;杀敌饮血已经成了宗三左文字的不渴望不渴求。

&ep;&ep;他看着自己苍白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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