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今为戏中人,可闻戏中意?」

&ep;&ep;浓雾之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ep;&ep;她驀然一顿,却回答道:

&ep;&ep;「所有的情绪,不论是喜悦、悲伤或愤怒,都像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世间

&ep;&ep;没有永恆。」

&ep;&ep;「我明白这些事,我本该在这繁华尘世中冷眼旁观,可却偶然发现,我也身陷

&ep;&ep;其中,无法自拔。」

&ep;&ep;「你知道这世界的本质吗?」

&ep;&ep;那声音又问。

&ep;&ep;「有时我觉得,这世界不过是一个剧场,人生就是一齣戏,戏落幕了,一切也

&ep;&ep;就烟消云散。何必执着,何必有所牵掛。」

&ep;&ep;她手指轻抚着项鍊上的蓝宝石,脑中闪过一张张面容,问道:

&ep;&ep;「可若事物的本质是一场空,我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喜而悲,又为什么存

&ep;&ep;在?」

&ep;&ep;那道声音的主人陡然站到了羽烟面前,羽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却看见那人手

&ep;&ep;上出现了一只玻璃杯。

&ep;&ep;「你看这个玻璃杯。」

&ep;&ep;「当它消失时,你会问杯子去哪了,你找的是这个杯子。」

&ep;&ep;「可当你把杯子的本质分开来看时,石英、苏打......没有一样叫杯子。」

&ep;&ep;那人说道,手中的杯子化为了银色碎屑,从她指间滑落。

&ep;&ep;「这就是人活在世上的两种角度,世俗与本质。你追求着本质,却也实实在在

&ep;&ep;的活在这俗世中,因为你本就是个凡人。」

&ep;&ep;她继续道:

&ep;&ep;「过度的探索揭示适度偽装的假象。也许人们知道那是偽装,却甘愿活在假象

&ep;&ep;里,活在规则里,只是为了图一个舒心安寧,探索往往是危险的。」

&ep;&ep;说罢,她拿出一只瓷茶杯,说道:

&ep;&ep;「接着。」

&ep;&ep;羽烟伸手去接,手指却下意识的弹开,茶杯「啪」的一下碎在了地上,太烫

&ep;&ep;了。

&ep;&ep;「因为痛,所以放手,这是人的本能。」

&ep;&ep;那人开口道。

&ep;&ep;「追求本质,偏离规则,甚至打破,便是要赤裸裸的披开荆棘斩出一条路,那

&ep;&ep;会伤,会痛。」

&ep;&ep;「这是自由的代价,所以并非每一人都能做出这种选择。」

&ep;&ep;「而即使斩出了路,也将面临种种未知与失序。」

&ep;&ep;羽烟静静的听着,眉头深锁,思索了一阵,说道:

&ep;&ep;「打破规则,并非毁灭,而是在自由与秩序间取得平衡。因为追求本质的目的

&ep;&ep;是为了进步,灵魂,以及社会。而沉迷于假象,是自保的本能,是为了安全的

&ep;&ep;活下去。」

&ep;&ep;「我懂得,这是个矛盾的世界。本质与假象,或善与恶,是对立的,也是相互

&ep;&ep;依存,某些时候,它们之间并没有绝对的边界。」

&ep;&ep;「一切只是某一瞬间的起心动念。」

&ep;&ep;羽烟握紧了手中的蓝宝石,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ep;&ep;「我存在,只是因为我想存在,我悲我喜,只是因为,我本就是戏中人,我的

&ep;&ep;选择,决定了我的结局。看破,不是让我对世间漠不关心,而是别在执着中丢

&ep;&ep;了自己。」

&ep;&ep;说罢,她冰蓝的眸像是骤然点亮的灯火,绽放出灼人的光彩。

&ep;&ep;「你明白了。」

&ep;&ep;那声音道,她又问:

&ep;&ep;「一念生,一念死,你能掌握生了吗?」

&ep;&ep;浓雾散去,羽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她怔住了。

&ep;&ep;「你!」

&ep;&ep;「我心即我道,一切唯心而已。」

&ep;&ep;那人说道,她墨色的双眸逐渐转为冰蓝,指尖轻点在羽烟的额头,一瞬间光芒

&ep;&ep;大盛,无数道星光流转,书桌上,羽烟猛然睁开了眼。

&ep;&ep;她撑了撑额头,双眸里清明一片。她明白了,掌握生,并非无情无欲而强行超

&ep;&ep;脱,而是爱过、恨过,歷尽尘澜后的随喜自在。

&ep;&ep;「慕逍。」

&ep;&ep;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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