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西娅一言难尽地瞪向奥利弗,这孩子讲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ep;&ep;真不知道赫维希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继任者,难道是因为与自己足够相像吗?这么个令人头疼的家伙,赫维希竟然还抨击她的徒弟。要知道,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她的三个徒弟在她的教导下相互依扶共同成长,没让她操过半点心。

&ep;&ep;“你的伤不要紧吗?”这句话委婉地表达了她对奥利弗到处乱跑胡说八道的不满。

&ep;&ep;他只穿了条裤子就跑出来了,上本身裸露着大半的胸膛,另一半则是被缠上了洁白的绷带。引人注目的是,他赤裸的肌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不少伤疤,看来平常没少被教训。

&ep;&ep;“托您的福,我活得好好的。”他似乎仍在坚持他那个“没有她早就逃走了”的可笑观点。

&ep;&ep;安西娅抬了抬下巴:“或许你应该唤我一声姑妈,然后用上敬称。”

&ep;&ep;姑妈什么的是她随便编的,反正这种大家族支系繁多,极难掰扯清楚,抬高自己的辈份起码能让自己听上去更有气势。

&ep;&ep;“你也是海曼家的人?”他上下打量着她,倒也没有怀疑。

&ep;&ep;“安吉·海曼。”安西娅脸不红心不跳地报上了自己的新身份。

&ep;&ep;“你也是被送过来的吗?长期在这儿?”

&ep;&ep;起码要等到跟着赫维希蹭完自己的葬礼她才会离开,所以安西娅点了点头。

&ep;&ep;“那你肯定是被赫维希骗了,你这个傻瓜。赫维希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是一条狗,你来了这儿,就是…”

&ep;&ep;他正思索着恰当的比喻,但安西娅的火气已经冒起来了。她忽然理解了赫维希,是该多抽几鞭子,最好给他的嘴巴多来几下。

&ep;&ep;“你不知道你是来当海曼家族继位者的吗?”

&ep;&ep;这应当是作为家族一份子至高无上的荣耀。

&ep;&ep;他自顾自地坐到了她的对面,刚刚春的位置,毫不客气地提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我当然知道。但是,谁爱当谁当。”

&ep;&ep;奥利弗的动作太猛,多到溢出的深褐色液体顺着他嘴角、脖颈再然后是胸膛往下流淌,弄脏了白色的纱布,氤氲出的颜色就跟在氧化了的血水里浸泡过一样。

&ep;&ep;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兴味起来:“你是来做什么的?”他轻佻地凑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你长这么漂亮,不会是送给萨雷蒙当新娘的吧?”

&ep;&ep;萨雷蒙,那是斯沃德王室的姓氏。

&ep;&ep;“你是在为效力于王室感到不满吗?”据她所知,萨雷蒙似乎并没有辜负过它的子民。

&ep;&ep;奥利弗拍了拍大腿:“何止是不满哟,那就是——”

&ep;&ep;他咕哝了一声,猩红的血水从嘴角开始下渗,后面的话像是被消音了。

&ep;&ep;“禁言术?”

&ep;&ep;这属于黑魔法的范畴,相比于正统魔法,黑魔法威力极强却对魔法师本人反噬巨大,普通人不会允许对此有所接触。

&ep;&ep;王室密辛,上点黑魔法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安西娅没想到崇尚剑术的斯沃德境内会有深谙其道的高手,这样猛的禁言术起码需要大魔法师级别。

&ep;&ep;其实她可以帮着奥利弗解除,因为黑魔法本身不需要魔力,血、肉与灵才是其催动的原料。正如与缪因的那场大战,她所使用的分灵术便是黑魔法的一种,为此她献祭了自己的一半灵魂。

&ep;&ep;但如今她没必要那么做。

&ep;&ep;“对,你说的对。赫维希允我当王后,就是你所说的萨雷蒙的新娘。”安西娅顺着奥利弗的意思往下说,她忽然对斯沃德的王室好奇起来。说起来,国王不就是一个未成年小孩吗?

&ep;&ep;奥利弗习以为常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双眼放空了片刻,随后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我与你,不知道谁更悲惨一点。”

&ep;&ep;他又猛灌了一大口茶水,这架势就跟失意者步入街边酒馆叫嚣着要喝到烂醉没什么两样。

&ep;&ep;到底是什么事啊,搞得这么惨兮兮的。

&ep;&ep;“萨雷蒙十九世,你见过吗?”安西娅觉得问题的根源或许就出在那小国王身上。

&ep;&ep;“我夜夜见。”他两眼无神,如同遭受过某种非人的对待,进而失去对生活的渴望。

&ep;&ep;“萨雷蒙十九世是女的吗?”她不得不产生一些奇妙的猜想,可不是说缺的是新娘吗?

&ep;&ep;一旁沉默许久的春摇了摇头:“你不要听他的,主人说他就是叛逆期到了。”

&ep;&ep;“哈哈哈…”安西娅发出爆笑,她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回忆。

&ep;&ep;是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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