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地铁站,小灰灰稀里糊涂地跟李清一分别。当晚,小灰灰上了返校的火车,在火车上还跟群里人聊天,提及李清一的伤。

&ep;&ep;周一,李清一照常上班下班,洗漱就寝,睡前在篮球群冒个泡,马上有人问她腰伤怎么样了。

&ep;&ep;李清一答没事,有人劝她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也知道99%没事,但是拍了片子就放心了。

&ep;&ep;提到打篮球受伤,有人讲了一个真人真事。

&ep;&ep;那人说他有个女同学读体校,打篮球被人推了一下,坐在室外篮球场的柏油地面上,尾巴骨骨折了。

&ep;&ep;底下人七嘴八舌,说人类不是没有尾巴吗。

&ep;&ep;那人解释说没有尾巴,但是有尾巴骨。还说那又同学去医院看了,医生说尾巴骨有劈裂,也没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只是将来生孩子可能会受影响。

&ep;&ep;底下一堆疑惑的表情:尾巴骨怎么影响生孩子?

&ep;&ep;那人又说:“尾巴骨变形了,可能盆腔形状会有变化,只能剖腹产,不能顺产吧……”

&ep;&ep;李清一刚有困意,杨劲的电话来了。

&ep;&ep;她困意顿时烟消云散,腾地在床上坐起来,托着电话不知所措。

&ep;&ep;电话响了一阵,停了。她看着手机屏幕暗下来,嗡嗡的震动声止息,才长舒一口气,把电话扣着放在枕边。想了想,又把电话拿起来,设置成无响铃无震动模式,再次放下。

&ep;&ep;她平躺盖好被子,决定最后看一眼手机。拿起时,屏幕是亮的,上面赫然是杨劲的名字。

&ep;&ep;她用一点五秒调匀呼吸,划动接听,用十二分正常的语调说:“你好,杨部长。”

&ep;&ep;那边静默三秒,嗤笑一声。杨劲心想,明明在群里说,已经躺在床上了,听说话这利落劲儿,好像穿着衬衫高跟鞋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

&ep;&ep;“你腰好了?”

&ep;&ep;“哦……腰已经好了——本来也没事,谢谢……杨部长。”越说越不连贯,越说越没底气。

&ep;&ep;杨劲有点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这两天有点事,没去找你……们玩。我看群里聊天,你们玩得挺好的。”

&ep;&ep;坏话往好了说,就显得别别扭扭。

&ep;&ep;李清一听着也觉得别扭,可惜她没有翻译“直男语言”的能力。否则这两句话将被翻译成:“以为我去你会别扭,没想到你还他妈玩挺high。”

&ep;&ep;“呃……”

&ep;&ep;“去医院看没?真的不用拍个片子?”

&ep;&ep;“不用,都好好的。就当时,腰木了一阵子。”

&ep;&ep;“够叵实的,那你做个仰卧起坐给我看看?”

&ep;&ep;“啊?”

&ep;&ep;“……你几点睡觉啊?”

&ep;&ep;“这就睡了。”本来都要睡了,被你个扯闲篇儿的吵醒了。

&ep;&ep;“我呆会路过你家,要不我上去看看你?”

&ep;&ep;“不——不——不用看。”

&ep;&ep;“不想看见我了?为什么?就因为那事儿?我有那么讨厌?”

&ep;&ep;李清一心中一滞,接不上话了。只听电话里杨劲又说:“我反正睡不着,我看你一眼就走,顺便给你揉揉腰。”

&ep;&ep;※※※※※※※

&ep;&ep;改制之后,杂志已经出了几期。

&ep;&ep;身为分管杂志社的副局长,杨劲只在就职初期拧紧发条,确切地说,是“看似拧紧了发条”。他并不是事必躬亲的类型,除了宏观性、方向性的指导,他并没有插手杂志的工作。

&ep;&ep;早有传言,说杨劲是被上级重点培养的干部,他来教育局,只是干部任免的一道程序,任职两三年,肯定要升迁调走。眼下的职位只是为了丰富他的个人履历。

&ep;&ep;对杂志的经营真正上起心来的,反倒是杂志的原班人马。从社长到总编,再到编辑部,无不对出版质量慎之又慎。

&ep;&ep;杂志之前就有读者评刊,最近社长过问了,把近几期的评刊汇总起来,又开了个评刊会,做了个报告。

&ep;&ep;原来的评刊,就是在杂志末页印一个评刊表,非常满意、满意、不满意,最喜欢的文章,最不喜欢的文章……再印几个空行,读者可以写意见。响应的人并不多。

&ep;&ep;后来建了读者群,群里也发了评刊表,再加上评刊会收集的数据,凑成的报告也勉强算有说服力。

&ep;&ep;这份报告,现在就拿在杨劲的手上。

&ep;&ep;杨劲办公室里,社长和总编并排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指示。

&ep;&ep;杨劲略过叙述性的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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