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磕头,“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ep;&ep;他知道,韩有天这一脚,是救了自己的命。

&ep;&ep;“王…..”,温絮起身,坐到男子身后,一手轻轻的将他扶起,让他轻靠着自己。

&ep;&ep;耶律式努力的平复了几下,一手,握到指尖泛白。

&ep;&ep;深刻的纹理刺痛掌心,那剔透的美玉之上,点点瑰丽。

&ep;&ep;几滴,已然干涸。

&ep;&ep;“你们出去”。

&ep;&ep;温絮一愣,却并未起身。

&ep;&ep;韩有天收拾起一旁的药箱,退下身子。

&ep;&ep;“王……”。女子一手放在他宽厚的背上,“让絮儿陪你……”。

&ep;&ep;耶律式坚毅的摇头,眸中,暗潮汹涌,“出去…..”。

&ep;&ep;温絮咬了咬唇,只得将苦水自己咽下,站起身。

&ep;&ep;男子紧闭双眼,躺了回去。

&ep;&ep;待到人散尽,耶律式才睁开眼,将匕首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放到一旁的枕头下面。

&ep;&ep;躺下身子,累极的闭上眼。

&ep;&ep;过了几日,男子竟是一步未出,天天困在这屋内。

&ep;&ep;温絮卸下一身妆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已是无人赏,那样的美,要来何用?

&ep;&ep;换上素净的衣衫,那道门,自己进不去,却又不愿跨出这院子。

&ep;&ep;一颗心,如此矛盾,恨不能劈成两瓣去。

&ep;&ep;耶律式只觉身子好了几分,雪,又下了,女子留在这的,唯有院内那片梅林了吧。

&ep;&ep;披上外袍,男子走了出去,栏杆上,积满了雪,厚厚的一层。

&ep;&ep;耶律式一手放在上面,微用力向下压,淡淡的五指印,这是百里会闲着无聊,经常做的事,她说,是天然的印章。

&ep;&ep;在这座两人的院子里,落下了她无数的痕迹,那时的她,不知疲倦的盖着‘章’,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ep;&ep;男子垂下双眸,却见那红梅深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消隐不前。

&ep;&ep;女子背对自己而立,脑袋微仰起,专神的盯望那艳丽的妖娆,天,白的透彻。

&ep;&ep;带着苍白,明亮一片。

&ep;&ep;耶律式不忍打搅,步子尽量放轻,慢慢走下了吊脚楼。

&ep;&ep;女子似是并未察觉,仍徜徉在那芬芳间,鼻尖的笑意,一览无遗。

&ep;&ep;一手伸出,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耶律式喃喃启音,“会儿?”

&ep;&ep;心一凉,女子苦涩的闭上双眼,却止不住那滑下的泪。

&ep;&ep;不承认,不辩解,只有充当一回她,才能重温这样的怀抱。

&ep;&ep;耶律式将头深埋在女子的颈间,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熟悉。

&ep;&ep;退开身,男子将她拉至身前,才看了个清楚。

&ep;&ep;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她,已经走了。

&ep;&ep;耶律式转身,丝毫看不见女子眼中的落寞,沉重的步子踩在积雪之上,撵出两排均匀的脚印,停在那红梅下。

&ep;&ep;地上,受不得风寒,已有落红花瓣,平铺在雪地之上。

&ep;&ep;男子以指拈起一片,贴在唇间,一种名为相思的毒,慢慢侵蚀本就苍夷的心,痛,心痛,痛的如火如荼。

&ep;&ep;一手伸入袖中,拉住一条细长的带子,便将它收入掌心。

&ep;&ep;女子送的香囊,耶律式将它凑至鼻翼前,轻嗅。

&ep;&ep;单手打开口,男子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放入。

&ep;&ep;脸上,犹带笑意,一片也不肯落下,拾起的动作满含虔诚,精心呵护着。

&ep;&ep;温絮难以置信的站在一处,见男子如此,忙的转身,欲采那枝上的红梅。

&ep;&ep;“住手,”耶律式眉一挑,将最后一片红叶收入,“这是我为会儿栽的”。

&ep;&ep;温絮僵硬着双手,竟是,碰都不让碰一下。

&ep;&ep;式,今生,你的心里,是不会再有我了吧?

&ep;&ep;女子自嘲的笑出声,你算的了什么?如何相比?

&ep;&ep;“絮儿,”耶律式终于望向她,“回去吧”。

&ep;&ep;“回去?”温絮犹疑的开口,“回哪?王府,还是哪里?”

&ep;&ep;“不要再留在我身边了,回王府也好,回‘家’也好……”。

&ep;&ep;“王府?家?”女子禁不住反问出口,“没有了你,哪里还是我的家?从絮儿跟着王的那天起,就注定了,王到哪,絮儿就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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