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卿玉案的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他尝试着从马上跃下,内心思忖如何解释。

&ep;&ep;在清点猎物之事,四周的世家子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ep;&ep;“切。你不知道吗,今日汝南侯的那个二公子可是连一只野兔都没有猎到。真是个废物。”

&ep;&ep;另一位也附耳说道:

&ep;&ep;“反倒是那个萧霁月好生厉害,一箭出去那大虎就一命呜呼了。就连鞑靼族那个少主,都连发七箭才中。”

&ep;&ep;“啧,如此俊才留在汝南侯府可惜了啊……”

&ep;&ep;今日场中.共有大虎三只,第一个射杀大虎的人是阿达木孜,其次是太子谢朱颜,最后一人就是名不见经传的萧霁月了。

&ep;&ep;听到这里,卿玉案的眼神微微恍惚起来。

&ep;&ep;原来,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萧霁月是这般厉害么。

&ep;&ep;当卿玉案从马上下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去看萧霁月的神情,他呼唤道:

&ep;&ep;“萧——”

&ep;&ep;可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绯红色散搭花系的官袍的青年人晃着身站起,遥遥举起酒樽一饮而下,望向萧霁月的方向,招呼起来:

&ep;&ep;“那个孩子,过来。”

&ep;&ep;他正是辽东地界的建州卫都指挥使,萧无崖。

&ep;&ep;都指挥使司和锦衣卫不同的是,锦衣卫是直接隶属于皇帝,都指挥使司隶五军都督府,日常管理省内卫所兵的后勤保障,以及军中训练。[1]

&ep;&ep;萧霁月似乎并不显得意外,抱臂道了一声“是”,便起身来到萧无崖面前,与卿玉案擦肩而过。

&ep;&ep;他并没有理会卿玉案的话语。

&ep;&ep;“霁月。”卿玉案的手滞在半空。

&ep;&ep;萧无崖颇为赏识地说道:“你便是在牧场射杀一头大虎的少年?”

&ep;&ep;萧霁月拱拱手,并没有居功自傲,反倒是给卿玉案邀功,他不置可否:

&ep;&ep;“我是汝南侯府二公子的侍读,这大虎理应算在汝南侯府的二公子的名分之上。”

&ep;&ep;萧无崖又问:“原来是汝南侯府的啊……好好,懂得规矩。那便一会将这大虎算在卿二公子的名下。你叫什么名字。”

&ep;&ep;萧霁月道:“草民姓萧,名唤霁月。”

&ep;&ep;萧无崖听到这话,顿时开怀朗笑:

&ep;&ep;“不错,和老夫一个姓,真是天大的缘分啊!萧霁月,那你的字呢?”

&ep;&ep;“在下未及弱冠,故此尚未有字。”

&ep;&ep;在大景里两京一十三省中的部分地域,都是爹娘在孩子弱冠时方才起字,也算是一种传统习俗。

&ep;&ep;“是这样啊……”

&ep;&ep;萧无崖摸摸胡须,眼中褒赞之意更溢,他递予萧霁月一封信笺,重新落座道:

&ep;&ep;“自古英雄出少年。如此英才本该在我指挥使司之下啊。”

&ep;&ep;这是什么意思。

&ep;&ep;卿玉案猛地昂起头。

&ep;&ep;“多谢总兵抬爱。只是——”

&ep;&ep;萧霁月深深叩首,郑重其事地说道:

&ep;&ep;“我既有心为汝南侯门生,无意于沙场。总兵的好意,霁月心领了。”

&ep;&ep;听到这里,卿玉案悬着的心这才堪堪放下。

&ep;&ep;萧无崖捋着长髯:“也罢。年轻人嘛,总是有一番抱负,老夫年轻时也是这么想的,去吧去吧。”

&ep;&ep;“谢总兵。”

&ep;&ep;萧霁月这才堪堪站起身,他牵着马走不知是跟鸿胪寺的人说了什么,再没落座。

&ep;&ep;一位身着红紫袍的人盛着梨花木盘走来,阗公公尖细着嗓子说道:

&ep;&ep;“这是方才圣上赏公子的玉佩,公子领恩罢。”

&ep;&ep;卿玉案这才反应过来,他双手捧着玉佩,受宠若惊地垂眸,叩首道:

&ep;&ep;“谢皇上。”

&ep;&ep;阗公公盯着卿玉案,蓦地笑了出声,话中有几多冷意:

&ep;&ep;“唉,太明艳的,也容易招致风波啊。公子的那位伴读,以后还是少出风头的好。”

&ep;&ep;说罢,转身离去。

&ep;&ep;卿玉案望着他的背影,几多不明。

&ep;&ep;宴上又觥筹交错,宫人又掇了十几样茶点上来,圣上得黄金弩大悦,又赐文武百官与宴上的勋贵明日午后,赴常奚门观观鳌山灯,寓为与民同乐、天下太平。

&ep;&ep;但如此种种,卿玉案并未欢颜一点。

&ep;&ep;就连面前的热茶,宫人都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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