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终于开口。

&ep;&ep;闻言她如蒙大赦,放下手里的勺子,擦了擦嘴角抚着自己的胸口顺气,比起肠胃,心里头更是百转千回,拧在了一起,却也不知道在在纠结些什么,是谢清、皇帝、还是这碗肉羹惹的事,反正就是委屈又烦躁。

&ep;&ep;“臣妾说了不喜食肉羹!”所有的情绪汇成这一句。话说出口才惊觉语里带着对皇帝的埋怨。

&ep;&ep;手边的炖盅突然被拿走,飞出去撞到书房的墙壁上,哐当一声碎了个七零八落。

&ep;&ep;做完这些,皇帝右手手指曲张之后又捏紧指骨发出咯咯声,手背上青筋凸起。于心然一惊,抬眸看去,他眼神阴鸷像要杀人,而她的双眸因为方才的干呕微微泛着泪光。

&ep;&ep;皇帝带着怒意别开眼,“来人。”

&ep;&ep;外头大太监匆匆忙忙推门进来,“奴才在。”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吃了一惊,赶紧又招了几个小宫人进来打扫。

&ep;&ep;于心然有些不安,很不安,从谢清进御书房开始她就频频失态,不该这样的。伸手又执起笔来,笔尖微微颤抖着,顺着笔杆往上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在颤抖。

&ep;&ep;怎么这么没出息,吓成这样。

&ep;&ep;宫人们比她更怕,几个人利落地收拾完,不留一丝痕迹,静悄悄地低头退了出去。御书房大门闭上,又只剩下她了。她也想走,心里又压抑又恐慌,堵得要死。

&ep;&ep;发了一通无名火的皇帝沉静下来,拿起手边另外一本折子翻开,“继续抄书。”说话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

&ep;&ep;于心然迟迟未动,抄不下去,更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未发生,她从来没有这么乱过,似是陷入了自怜的情绪当中,心里头却烦闷躁郁。

&ep;&ep;“臣妾不想抄了。”她垂眸了嘟囔了一声,她就想离开,片刻都不愿在这呆着。

&ep;&ep;“好,你给朕滚。”皇帝翻开了折子,沉声道了句,话里头也夹杂着怒意,再也没有要管她的意思了。

&ep;&ep;她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来着?对了,小琴说父亲要她来打探皇帝会怎么处置大理寺卿。结果谢清一来,将她的安排全打乱了!

&ep;&ep;于心然卷了卷抄好的几页《周礼》,行了一礼,脸上两道泪痕也不好看。

&ep;&ep;跨出御书房,守卫便把门关上了。

&ep;&ep;大太监看她心事重重,便凑近过来,又见她脸上未干的淡淡泪痕,“近日前朝后宫诸多琐事,皇上心情不佳,娘娘多担待些。”

&ep;&ep;太监哪里知道她和皇帝之间的发生的零零散散,只当皇帝又将气撒在了向来安分守己的于贵妃身上来了。

&ep;&ep;于心然勉强扯出笑来,“多谢公公宽慰。”

&ep;&ep;“哟,奴才怎么担得起这句,这、贵妃这话真的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盼着宫里头的主子都能安好。”大太监跟着皇帝身边有些年头了,在外人面前说话做事也是滴水不漏。

&ep;&ep;**

&ep;&ep;回寝宫后一连多日,皇帝都未再招幸她,宫里头流言蜚语本只在皇后和淑妃之间的恩怨上,不知是谁传出去,说贵妃惹了皇帝生气,气得茶碗都砸了个粉碎,还把贵妃赶回了寝宫,再也未召侍寝。

&ep;&ep;这话很快传出宫外,到了侯夫人耳朵里,进了宫来又是一顿责骂。

&ep;&ep;“大理寺卿是你父亲的左膀右臂,为了华家出了事,若是皇帝查下去,波及甚大。你靠着家里的权势当上了贵妃,没有帮上忙,反而惹了皇上生气!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ep;&ep;侯夫人眉眼狠厉,声音更是尖锐刻薄,又想起娘家兄长因会试泄题被贬出京城的事,“近日真的是没有一件事顺遂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去跟皇上求情!”

&ep;&ep;于心然木讷地听着,从王氏的话里她听出意思来了,父亲依旧十分信任大理寺卿。

&ep;&ep;“若是为姚大人求情,那么只能见过错全推到华家身上,故而女儿不知该如何办。”她们于家、皇后华家还有王家,明面上并非一党,可是彼此之间又有诸多牵扯,互相联姻已经多年。

&ep;&ep;如果要保下大理寺卿,只能推说是华家逼迫着他在审案时构陷栽赃,如此一来又得罪了华家。

&ep;&ep;侯夫人要她去求皇帝开恩,她不懂要怎么求。

&ep;&ep;“当初就不该送你这个蠢货进来!一点用处都没有,不管如何你给我去求皇帝!”侯夫人甩下这一句,起身要走,看着于心然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冷静下来道,“你妹妹欣然在府里一切安好,侯爷预备为她说一门婚事,她一个庶女借了你这位贵妃姐姐的光,对方门第、人品、样貌都不错,这门婚事成不成,在于你。”

&ep;&ep;侯夫人说完拂袖而去,留下的这番话不得不叫于心然在意,她坐在木塌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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