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教主。”四下寂然无声时,莫言心唤了那站在陆柏舟面前的黑衣男子一声,“尽管出手,我铸的剑,怎么会输给那种臭丫头。”

&ep;&ep;陆柏舟同他面面相觑,高手之间有种无声的默契。

&ep;&ep;便在男子出手的那一瞬,陆柏舟也同时出手了。

&ep;&ep;并不需要多余的缠斗,如他二人这般功力,即便过招上十几个时辰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ep;&ep;故而只需要一招,用上所有功力,短短的一招。

&ep;&ep;——试剑便能有结果。

&ep;&ep;剑刃相撞的剑鸣声响起,犹如鹤唳一般久久挥散不去。

&ep;&ep;在场所有人都敛声屏气的看着这一幕。

&ep;&ep;包括被绑在柱子上的几位老祖宗,他们自小看着九娘长大,清楚她在铸剑上的天赋。但正是因为如此,也令他们开始担忧。

&ep;&ep;担忧她会如莫言心一般,为铸剑不择手段,误入歧途。

&ep;&ep;得知她想要亲眼看一看家主手札,知晓父母死去真相后。他们试探她,告诉她,家主之剑唯有用人血方能铸成。

&ep;&ep;却不想,她又气又闹,朝他们破口大骂,说着人血铸剑陈规陋习。她不需要人血,也能铸出一把配得上家主之位的好剑。

&ep;&ep;大概是从师兄们那里听说过干将莫邪的故事,她一直都很反感,以血肉之躯铸剑。

&ep;&ep;虽是被臭骂了一通,但在九娘离开后,他们却是纷纷露出了笑容来。

&ep;&ep;她健康平安的长大,明事理,辨是非,与她父亲温和的性子不同,刚烈又倔强、固执,可她确确实实是个好孩子。

&ep;&ep;她一定能铸成一把好剑来,往后在铸剑上的成就,甚至能胜过名剑山历代的铸剑师,胜过许多男子。

&ep;&ep;他们知晓莫言心终究会来抓她铸剑,在她将成年的这一年。

&ep;&ep;名剑山与魔教的孽债终究要有人承担,只是不该是这个孩子。

&ep;&ep;陆家与名剑山私交甚好,家大业大的,往后没有名剑山做倚仗,他们也应当能护九娘周全。

&ep;&ep;可她终究长大了,不再是他们眼中的孩子。

&ep;&ep;——她选择了结一切,为名剑山了结一切。

&ep;&ep;锋利的剑刃上出现一道浅浅的裂痕,是陆柏舟手中的剑。

&ep;&ep;莫言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ep;&ep;“终究还是……”

&ep;&ep;也是,那把破铁剑怎么能与她所铸之剑相比较。

&ep;&ep;——不过,她的笑容却在顷刻间消失了。

&ep;&ep;那把她所铸的,崭新如初的剑,在一瞬间变成两半。断去的剑身落在地上,发出响亮清脆的铿锵声。

&ep;&ep;陆柏舟收回手中的剑,上头虽然有点点裂痕,但却依旧刚直,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ep;&ep;但是莫言心所铸之剑,此刻已经一分为二。

&ep;&ep;“我的……我的……我的……”莫言心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失神般喃喃自语,“我的……家主之剑……”

&ep;&ep;她还未从断剑中回过神来,胸口处却传来一阵钝痛。

&ep;&ep;鲜红的血从胸口涌出,是什么人用利器贯穿了她的心口。

&ep;&ep;她缓缓的抬了头,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她还是清楚的知晓,眼前之人是莫九娘。

&ep;&ep;是她那个窝囊废哥哥的女儿。

&ep;&ep;她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ep;&ep;“咳……分明……没有多余的冶铁了……你是哪里来的……兵器……”她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字来,因为胸前的伤口,断断续续的。

&ep;&ep;“你太执着铸剑了。”莫九娘唇角弯了弯,“不是只有剑才能杀人的。

&ep;&ep;莫言心顺着她的话,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是由木材削成的钝器。

&ep;&ep;是做鞘余下的材料,她竟然死在这种东西上。

&ep;&ep;对一个铸剑师来说该是多么的讽刺。

&ep;&ep;她大口喘息,又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ep;&ep;“咳、咳。”

&ep;&ep;“我杀你不为你我恩怨,是为整个名剑山同你做了结。”莫九娘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莫言心,来世做个好人吧。”

&ep;&ep;“哈、哈、哈哈。”也不知是喘息还是在笑,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看着莫九娘,“我、承认、你铸成了……比我更好的剑……你赢了,用、我的血肉、铸剑吧……”

&ep;&ep;“我不是你。”转身去看站在站在祭坛下的陆柏舟,“我为人铸剑,而不是以人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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