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并姑娘回来,可是高兴坏了呢。”

&ep;&ep;林氏闹府离家已有小半年的光景了,这会子见了往日手下用着的人,竟倒有些不大好意思。

&ep;&ep;当下也没说什么,母女两个坐了轿子进府。

&ep;&ep;蒋氏也跟在后面下了车,倒没什么人理睬她了,有个姑姑顺口问了一句“老太太午饭后还问了一句,二太太怎么去南安寺了”

&ep;&ep;蒋氏心怀鬼胎,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忙忙的往自己那院子去了。

&ep;&ep;因她去的匆忙,不曾招呼,府里人也不知她跟着长房一道回来,便不曾预备,只得自己步行回去。

&ep;&ep;林氏自回上房,萧月白那小轿子却径往府邸西边行去。

&ep;&ep;萧月白自生下来时,跟着林氏,长到五六岁时,因体弱多病,祖母爱惜,就被甄母带到身边亲自抚养。直至她长至十三岁上,萧覃便说女儿大了,跟在老母身边,怕搅闹了母亲静养,为她在府中建了一间小院,将她挪出来放在了那里。

&ep;&ep;于是,萧月白独个儿住在那小院里也有两三年了。

&ep;&ep;轿子甚快,眨眼就在院前停下了。

&ep;&ep;萧月白下了轿子,入目就还是那熟悉的院落。

&ep;&ep;规规整整的一座四合院落,大门上贴着字笺,写着“闲月阁”三个大字。字体是瘦金体,飘逸灵动,瘦劲有力,是哥哥的亲笔呢。

&ep;&ep;这字是去年下半年,萧逸安亲笔写的,拿过来亲自爬上去,替妹妹贴在这门上的。

&ep;&ep;那时候,萧月白尚不满十六,站在底下,眯着眼睛看着哥哥仔仔细细的贴字符,一面说道“我走了,月儿看着这张字,就如看见了我一样。”

&ep;&ep;一晃眼儿,都有一年多没见到哥哥了。

&ep;&ep;萧逸安十六岁考中武举,官拜中郎将,被朝廷派遣往西北抵御西戎,这一走已有快两年了。

&ep;&ep;萧月白轻轻合住了眼眸,深吸了口气,压住了那乱跳的心。

&ep;&ep;这不是在梦里,哥哥不会有事的。

&ep;&ep;西戎,一直是朝廷的大患,周朝与其连年争战不休。

&ep;&ep;西戎人是马背上的族群,人人无论男女皆善骑射,一支骑兵训的十分神武。大周同其多年相互征伐了多年,各有胜负,却始终未能成个定局。近些年来因周朝内部的不稳,边境更觉吃力,若非几员忠臣良将严防死守,那西戎早已打进来了。

&ep;&ep;她哥哥萧逸安,便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ep;&ep;梦里,父母过世之后没有多久,哥哥战死的噩耗便传至了京城。

&ep;&ep;讣告里说,萧逸安是寡不敌众,力战而亡。

&ep;&ep;她一直想不明白,哥哥自幼跟着爹爹和祖父读兵书学兵法,性格从来谨慎稳重,又在边境上历练了几年,怎会突然冒进,不带足兵马就冒失和主锋部队开战,而后丢了性命那讣告里,甚而隐隐透着责怪哥哥的意思。

&ep;&ep;二叔二婶,也在她耳朵边像老鸦一边的聒噪着些什么。

&ep;&ep;只是那时候,她早已被各种噩耗弄的木了心,眼眶干枯到一滴泪也流不出了。

&ep;&ep;然而,那都是梦里的事情,她都安然无恙的跟着爹娘回府了,哥哥也一定会平安归来。

&ep;&ep;一旁明珠见她不动不言,微微有些奇怪,问道“姑娘”

&ep;&ep;萧月白长舒了口气,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了些事情。”言罢,迈步入内。

&ep;&ep;迎面便是莲叶托荷石青照壁,雕刻的石纹里擦抹的干干净净,无有一丝尘土。

&ep;&ep;转过去,就是天井。

&ep;&ep;天井里栽着两大株合欢树,都是有年头的老树了,大约两人合抱的粗细。

&ep;&ep;因着萧月白那时候说,喜欢这两株合欢,树荫大,夏天凉快,花朵也郁郁的,透着仙气,萧覃便将院子盖在这里。

&ep;&ep;只是现下正是隆冬,树叶子尚且落光了,更不要提那粉红氤氲的合欢花了。

&ep;&ep;天井两旁各有房舍,都是跟萧月白的嬷嬷小丫鬟的住处,也堆放些杂物。

&ep;&ep;正北面,有一栋二层小楼,用上好的黄杨木搭建,十字海棠套窗,高大的门扇,顶上挂着闲月楼的匾额,门两边一副对子,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古诗。

&ep;&ep;楼前头台阶下头,种着两大丛的忍冬,为这萧条的冬季添上了那么一丝绿意。

&ep;&ep;这闲月楼,便是萧月白的住处了。

&ep;&ep;得知姑娘回来,一院子的丫鬟嬷嬷都迎了出来,给姑娘请安问好,帮琳琅明珠拿行李包裹,七手八脚搀扶着萧月白进去了。

&ep;&ep;进到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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