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荆羡耳根子发麻,攥了下拳头,扭头走了。

&ep;&ep;开车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分别前男人那个异常专注的眼神。

&ep;&ep;还有最后那个弯腰靠近的动作,以及那声若有似无的可惜。

&ep;&ep;荆羡越想越不对劲。

&ep;&ep;可惜什么?

&ep;&ep;有什么可惜的?

&ep;&ep;他不会以为她会攀交情去讨好他吧?

&ep;&ep;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ep;&ep;哪来的脸啊他?

&ep;&ep;荆羡不屑地在心里骂了声淦,带着一身傲骨,踩着高筒靴回了se。

&ep;&ep;今天的摄影棚格外热闹,整个六层的编辑部跟煮开的沸水一样,虽说往日已经够闹腾了,但此刻几乎时装版的所有编辑都出动了,就连主编都在里面。

&ep;&ep;荆羡的右边膝盖还在隐隐作疼,懒得过去凑热闹,瞥见钱超故也在工位上,随口问道:“钱哥,那边什么情况?”

&ep;&ep;老钱又在偷看股票,小心转了下屏幕才开口:“二十周年的主题刊封面请了orino来掌镜,他助理先来沟通相关事宜,老大都过去了。”

&ep;&ep;荆羡懵了。

&ep;&ep;她曾经有过一段混沌不堪的岁月,刚去纽约那会儿天天和上城区那帮塑料姐妹花开趴体,没有目标没有信仰。后来看了一场orino的摄影展,有张照片让她记忆犹新。

&ep;&ep;黑色肌肤的旅人跪在沙漠里,张开双臂欣喜若狂地拥抱一场突出其来的大雨。

&ep;&ep;求生的欲望通过镜头,直触灵魂深处。

&ep;&ep;好像就是一瞬间,荆羡被撬开心扉,从此以后,orino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她开始跟风模仿他的风格,而后一发不可收拾,踏上了这段与相机为伍的奇妙旅程。

&ep;&ep;如今偶像竟然要来了。

&ep;&ep;荆羡激动得要命,她甚至冲动地给白婧打了电话:“组长,下礼拜那个orino的拍摄,我能现场观摩学习么?”

&ep;&ep;白婧的回答很符合当代领导的套路:“我没意见,只要你在选题会前把你们这组的材料准备完毕。”

&ep;&ep;荆羡:“……”

&ep;&ep;看看,这就是残酷的职场。

&ep;&ep;说好的老带新,陈舒妍一天天的不见踪影,不是在品牌方现场就是在去发布会的路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蹭吃蹭喝蹭品牌方礼物,把烂摊子全丢给了新人。

&ep;&ep;荆羡耗了一个下午,反复思考还有没有别的途径,直到天色发黄,她赌气一般拿过车钥匙。

&ep;&ep;一个半小时后,她又回到了南郊的双星楼。

&ep;&ep;夜幕降临,气温比白日低了好些,荆羡自从进了时尚圈就不敢穿棉袄羽绒服了,这会儿就一件羊绒大衣,冻得厉害,搓着手,来回在长廊上踱步。

&ep;&ep;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早知如此,上午就不必装清高。

&ep;&ep;工作和私底下的恩怨是两码事,本来就不该混淆,如今也不知这位下班了没有。

&ep;&ep;没有进入大楼的权限,她只能趴在栏杆上,抬头看着玻璃幕墙内的零星灯火,猜测其中的哪一盏属于青鹭药业。

&ep;&ep;等待的滋味最煎熬。

&ep;&ep;本来她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谁料九点刚过,电梯下到一楼,一行人推开玻璃门,鱼贯而出。

&ep;&ep;荆羡仔细辨别了下,发现那人走在最后,前边的几位频频回头同他说话,态度很是恭谨。同她擦肩而过时,他不咸不淡瞥了眼,脚步却未曾停下。

&ep;&ep;眼看着就要错过。

&ep;&ep;荆羡硬着头皮:“容淮。”

&ep;&ep;他已经走出几步远,闻言驻足。

&ep;&ep;不远处有人交头接耳:

&ep;&ep;“我就说嘛,长这么美,肯定不是来找我们这种凡夫俗子的。”

&ep;&ep;“确实,兄弟们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ep;&ep;“容先生怜香惜玉不忍美人受冻提早下班,我哭了,你们呢?”

&ep;&ep;荆羡听着这些调侃,恍惚以为自己穿回八年前了,那会儿她和他公开表白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节课间,都有人在讨论他们的绯闻。

&ep;&ep;男人清冽的嗓将她拉回现实。

&ep;&ep;“又来拍鸽子?”

&ep;&ep;荆羡:“……”她明明连相机都没有带,这人睁眼说瞎话的实力可以,她纠结了片刻,清清嗓子:“抱歉,你能不能替我引荐……”

&ep;&ep;容淮:“现在不行。”

&ep;&ep;荆羡耐着性子:“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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