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微微俯下身,贴近她耳边:“那人是谁?”

&ep;&ep;姿势不算太暧昧,他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然而这依旧算是个背后壁咚,荆羡头皮发麻,很想怼一句关你屁事,又怕他在这里发疯,只能选择轻描淡写:“是一个摄影师,我很喜欢他的作品。”

&ep;&ep;脸皮厚的那一方总能占到便宜。

&ep;&ep;“原来是这样。”容淮风轻云淡地笑笑,让开位置。

&ep;&ep;荆羡心里一万个后悔来赴宴,真的,明明现在才八点多,说好七点的会,按照工作狂属性哪可能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ep;&ep;她有绝对的理由怀疑徐潇在微信里说谎。

&ep;&ep;一念及此,她开门后就给酒桌上穿着格纹衬衫的四眼青年飞了个眼刀。

&ep;&ep;徐潇喝在兴头上,压根没注意到她的来势汹汹,还以为荆羡是提醒自己boss降临。他忙不迭站起,强心稳住飘飞的思绪,恭恭敬敬拉开主位的椅子:“容先生。”

&ep;&ep;运营部的哼哈二将,大黄小黄也跟着打招呼。

&ep;&ep;se众人意识到是青鹭药业的ceo,都停了筷子。

&ep;&ep;漂亮到不像话的年轻男人顶着全场注目礼,很稀松平常地客套:“抱歉,临时公事缠身来迟了,我自罚三杯。”

&ep;&ep;白酒入喉,仰起的侧颜线条凛冽,喉结滚动,全场寂静,连隐约的吞咽声都那么性感。

&ep;&ep;在场诸位,除了制药公司员工,人均犯病。

&ep;&ep;陈舒妍最夸张,原本正倒茶呢,这会儿都溢出了还没发现,桌布湿了一大块。

&ep;&ep;荆羡早就习惯了,当年三中的小姑娘们聚在篮球馆,尖叫声可以掀翻整个天花板。她自然落座,不留痕迹地轻撞了下cici的手肘,后者如梦初醒,连忙尴尬地扯了纸巾擦拭。

&ep;&ep;白婧年岁较长,惊艳过后也就罢了,起身握手:“想不到容总这么年轻,这回我们的专题访谈多亏您这边支持,在纽约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替我的组员给您赔个不是。”

&ep;&ep;容淮:“不会,荆小姐很专业。”

&ep;&ep;荆羡听到这个称呼眼皮跳了下,再转过去看他,男人态度平淡,眉眼间疏离有度,同她对视时清清冷冷,哪里还有先前那幅狂热变态的模样。

&ep;&ep;装不认识。

&ep;&ep;挺好。

&ep;&ep;荆羡舒坦了,坐在位置上低调用餐,圆桌盘转到面前时顺手夹两筷,偶尔话题波及到自己就礼貌地笑一笑。

&ep;&ep;她很尽责地扮演与世无争的新人,就连确认采访稿内容,都没插话,安安静静听白婧发表意见。

&ep;&ep;蹊跷的是容淮也不怎么开口,他像是忘了主动邀约这顿饭的真正目的,压根没在意稿件,全权委托徐潇处理了。

&ep;&ep;这顿饭因为中途大人物的加入,变得额外漫长,一直到十点来钟才散场。

&ep;&ep;知道晚上免不了喝酒应酬,大家都没开车。

&ep;&ep;夜露凝重,白婧一帮人站在马路边瑟瑟发抖,但凡时尚杂志里混的都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通病,基本没人愿意穿毛衣秋裤徒添臃肿。

&ep;&ep;荆羡还好点,过膝长筒靴勉勉强强御寒,可怜老钱脸都紫了:“组长啊,不是说有下一摊吗?赶紧打车,我人都凉了。”

&ep;&ep;陈舒妍就穿了条皮裙和呢子短外套,控制不住地打哆嗦:“坚持一下,我叫的滴滴马上到了。”

&ep;&ep;白婧强装镇定:“别急,合作方的人还没出来呢。”

&ep;&ep;比起他们这边堪比路有冻死骨的惨状,青鹭药业那边就好多了,员工们里头西装革履,外头人手羽绒服。

&ep;&ep;容淮出来得迟一些。

&ep;&ep;说来奇怪,可能上天都眷顾这样的美人,明明套了件瞧上去也没几分厚度的大衣,硬是气质斐然。

&ep;&ep;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ep;&ep;他站在门口,目光若有似无越过人群,远远眺过来。

&ep;&ep;荆羡也不知道他在搜寻个什么劲,干脆眼不见为净,抱着双臂背过身去。

&ep;&ep;以为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寻常商务宴席,临到结束就该你好我也好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料白婧突然灵魂发问:“容总,我们一会儿去酒吧,您要是没安排的话,要不要一起?”

&ep;&ep;荆羡直接瞳孔地震。

&ep;&ep;白、组、长!

&ep;&ep;你、在、说、什、么?!

&ep;&ep;你给我闭嘴啊啊啊!!!

&ep;&ep;荆羡恨不能现场撕了路边的树叶统统给她塞到嘴里去。

&ep;&ep;可恨的是钱超故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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