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手抓着门,青筋爆起,额头上也急出汗来。

&ep;&ep;“我,我就是……只要你过得好就行。这个,这个给你!”

&ep;&ep;男人塞给她一个蓝底碎花包袱,然后转身就跑。

&ep;&ep;顾希音:“……”

&ep;&ep;她遇到的这叫什么事!

&ep;&ep;刚才她听到他自我介绍是建安侯府来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为侯府抽风想起了自己,那徐令则岂不是就被揭穿了?

&ep;&ep;可是后来事情却往诡异的方向变化,来人竟然自我介绍都没做,更没提来意,给了她东西就跑?

&ep;&ep;难道她是洪水猛兽?

&ep;&ep;顾希音满头雾水地拿着包袱进去。

&ep;&ep;徐令则却忽然伸手从她手中把包袱抢走,自己打开。

&ep;&ep;顾希音倒也明白他是好意,担心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可是实际上,包袱里掉出来的是一个荷包、一个首饰盒并一套衣服。

&ep;&ep;顾希音把衣服抖落开来,发现是一件粉白色细棉齐胸襦衣,正是时下姑娘们流行穿着的款式;但是对她而言,显然有些小了。

&ep;&ep;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徐令则,后者把巴掌大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根银簪。

&ep;&ep;银子是雪亮的,簪头是小小的梅花,做工精致,应该是新买的。

&ep;&ep;荷包里是碎银子,加起来应该有十几两的样子,但是真的很碎,最大一块都不足一两。

&ep;&ep;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希音握着筷子还若有所思,碗里的饭几乎没动,看得徐令则直皱眉。

&ep;&ep;“九哥,”她发挥自己充分的想象力,“你说这会不会是府里有人记得我生母或者承了我生母的恩情,所以才来报答我?”

&ep;&ep;“你生母?她现在还在侯府?”徐令则问。

&ep;&ep;“不,她不在了。”顾希音摇头,“我记得奶娘说过,她是难产而死。”

&ep;&ep;顾希音穿越而来,其实是继承了前身的记忆,虽然那些记忆,真的少到令人发指。

&ep;&ep;前身似乎,脑子有些不太灵光……

&ep;&ep;徐令则用筷子敲敲她的碗:“回神,吃饭!”

&ep;&ep;顾希音嘟囔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被揭穿吗?”

&ep;&ep;要是她自己,她担心什么!

&ep;&ep;就算有一日被迫回京,她也要把侯府闹个鸡犬不宁。

&ep;&ep;徐令则道:“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ep;&ep;顾希音忍不住想要反驳他,他难道能对这突如其来的人有什么办法吗?

&ep;&ep;可是电光火石间,有一个念头像雷电劈下,照亮了她的大脑。

&ep;&ep;“九哥,你是不是……”

&ep;&ep;是不是让人跟上了那个男人?毕竟暗处,徐令则有至少两个人。

&ep;&ep;她有一次发现,筷子被用了两双,刷完后给她倒放进了筷笼中。

&ep;&ep;“是。”徐令则没好气地道,“吃饭,不许浪费!”

&ep;&ep;“才不会浪费,还有崽崽呢!”顾希音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不服气地道。

&ep;&ep;她总是厚颜无耻地给崽崽吃剩饭,后者没有嫌弃过她。

&ep;&ep;“它今晚不吃了。”

&ep;&ep;蹲在墙角的顾崽崽:“???”

&ep;&ep;这日子没法过了!

&ep;&ep;它悲愤欲绝地看了舅舅一眼,“啊呜”一声跑了出去。

&ep;&ep;“崽崽,回来,娘给你腊肠吃。”顾希音瞪了一眼徐令则。

&ep;&ep;徐令则缓缓道:“吃你的饭,会有人照顾它。”

&ep;&ep;“哦。”

&ep;&ep;为什么觉得,徐令则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

&ep;&ep;顾希音到底没吃完一碗米饭。

&ep;&ep;这真的不怪她,谁让徐令则把家里的碗都摔得差不多,新买这批都顾着他的饭量,都是粗瓷大碗呢!一不小心就盛多了。

&ep;&ep;没事,明天热热再吃。

&ep;&ep;顾希音刚这么想,就见斜里伸出一只略显粗粝的手,直接抢过她的饭碗,在她出声之前,把碗里的剩饭都扣在他自己碗里,埋头就吃。

&ep;&ep;顾希音:“……”

&ep;&ep;她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烫,借口收拾厨房跑了出去。

&ep;&ep;徐令则这才抬头,嘴角笑意深深。

&ep;&ep;既然认定了,他有的是耐心。

&ep;&ep;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崽崽才回来,身上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但是情绪十分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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