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听了青言的话,似不信般,仔细地问:“青言你可发现她刻意假装之处?”

青言眼中也有疑惑,他早便观察过了,城南郡主人很真,不会是假装的。“城南郡主言行见皆是有礼,寻不到半分错处。只是……”

青言停了下来,瞧着自家依旧是风轻云淡,挥笔间洒脱从容的王爷,有些不大好开口。他不明白,纵使以往城南郡主再怎么刁难无礼,也没说出这种话,怎的现在有礼了,却说出那种话。

永宁不耐烦:“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青言朝着司马师苍看了一眼,才缓缓道:“在属下将信交给督兵大人时说是您给的,城南郡主远远的,说了一句……一句……这……”青言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司马师苍见此轻挑了眉,能将青言逼成这模样,也是稀奇了,遂轻声道:“说吧。”

青言又抬眼看着他家爷,见他依旧自作自画不为所动的模样,嘴角抽了一抽,低头:“郡主说‘难怪,原来是,是......断袖。’”

断袖?断袖!司马师苍好看的眉抖了一下,手中的笔也顿了下来,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终是消失不见。

永宁公主怔了好一会儿,才噗嗤地笑了出来:“哈哈哈,断袖......五皇兄是断袖?看吧,我就说你和夜督兵太过亲近了你不信,呵......这下信了吧!哈哈哈......不行了,我得告诉太子哥哥去......”听了永宁的话,司马师苍原本就青了的脸更沉了断袖,他哪里像断袖了?

青言见永宁笑得开心,也是想笑了,爷平日里是平淡儒雅了些,阳刚之气不外露,可怎么也不至被认成断袖啊。可今天,青言看着司马师苍不断变化的脸色,还真是想笑上一笑。

司马师苍看着青言的模样,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搁了笔,抖了抖袖袍,声线懒懒:“青言,陪爷去去练功房,练练拳脚,松松筋骨。”青言面皮抽了抽,爷您想出气要找对人啊,找自己也太不公平了吧。他家爷,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啊!

墨砚池中,城南灯下抄书。一份《孙子兵法》,一份《大悲咒》。

不日便是镇远王的庆功宴一番溜须拍马送礼物是少不了的。自己三个月前才来,这段时间除了生病就是养病,现在准备什么贵礼已经来不及了。倒不如抄两本书出来,趁着现在还没忘。

镇远王是武将,传闻他极喜兵法,年不过十五便阅尽天下兵书。

送他这书不会错,只是,这礼物怎么会要自己来备,不应该是王府送吗。

庆功宴后不久便是太后生辰宴,自己身为孙女儿,礼物也不能少。素闻太后礼佛,一本新奇佛书,价值也不低了。

还好自己还能写个簪花小楷,不然也只有哭的份儿了。

又写好一张,城南满意地捏起来欣赏了一下,笑了笑,不错不错。

晓风从城南手中接过那张纸,劝道:“郡主,该歇了,您都写了两个时辰了......”郡主的身子才好,不能劳累,当初太医的话,她都可还记得呢。

城南摇了摇头,又蘸了墨。才四个小时而已,想当年高考的时候,还常常整夜整夜地熬呢。“你们累了就下去歇了吧,不必等我。”

晓风晓雨摇头,齐声道:“奴婢们不累,奴婢陪着郡主。”城南笑笑,继续。又一个时辰,城南才写完了那《孙子兵法》。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打了个哈欠。好了,这下送镇远王的礼物搞定了。

说起镇远王,城南就想起了今儿早上的笑话,今儿去拜访镇远王,没见着人。都打算走了,却又见人送了一封信出来,直接就交给二哥哥了。远远地粗看了一眼,就见是粉红色信封,封口处的蜡漆是红心型的。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自己就嘟哝了一句,难怪,原来是断袖。本来嘛,城南郡主这么一个大美人他都不动心,原来是断袖啊。

可是,当自己说出这话时,二哥哥转过头看自己的眼神简直......要吃人。

被他听见了......后来才知道,粉红色信封是给同窗好友的信的标志,而心形蜡漆,完是自己看错了,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圆形漆封......只不过是被手遮了一角,自己才看错了。希望那个交信给二哥哥的人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见了,也不要跟镇远王说。

回来的路上,小城西问自己了,什么是断袖,想着自己的答案,城南都汗滴滴的,断袖,就是喜欢穿断袖子的人。啊,天呐......不管了,揉了揉额角,今儿就先歇了。

在墨砚池呆着,一晃十日而过,庆功宴也开始了。

早早地起了身,城南开始打扮了。一身郡主的宝蓝色宫服,彩蝶穿花纹,上襦色浅,下裙色深,似有水纹,色泽绚丽,阳光之下更显斑斓。紫缎束身,更显腰身玲珑。清丽只中还带娇媚,这是城南郡主该有的风格。

头上梳着简单流云髻,发上佩着几只黄玉发簪,缀着三枚彩珠,略显娇俏,又不失端庄。额间缀着一条额饰,是宫中所赐的彩玉兰的额坠,佩于额间,更显可人。嘴角含笑,笑而不露。眉间带喜,喜而不俗。看着镜子,城南轻叹,果真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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