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坐在天下无病的隔间小榻,这隔间甚为封闭,砖石所砌,四四方方,南边石墙上开了一扇天窗,家具简单的很,就一小榻,一桌子,三椅子,东侧的石壁上还有一个放药的格子柜。

现在药灵站在旁边,说着给她那天之后外面的消息。

有些于心难安。司马师苍急匆匆地赶到天下无病,就对外宣布了她中剧毒,病危,现在一家人都聚过来了,王妃还站在外间抹眼泪。林素玉和夜城北都还怀着身子,尤其是林素玉,都快到预产期了。

王爷去了皇宫,讨旨追究下毒凶手。皇上发怒,画舫当场的人一个都别想善了,找不到凶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像玩大发了,这把赌得有些大,其实是不是应该慢慢筹划,徐徐图之的?

其实也没法子的,都到现在这时候了,说什么也晚了。戏台子都搭好了,演员也都上台了,这台戏也只能接着唱下去。还得好好唱,方才能避免得不偿失。

药灵说那杯酒是鸩酒。城南想起以前看过的鸩酒描述,人有饮吞鸩酒,白眼朝天,身发寒颤,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状,心中明白但不能语言,至眼闭即死。

剧毒,可以说是饮下必死。还好一滴没占,这次他们可真是孤注一掷下狠手了,如果自己真是死了,别说聂紫那边了,就是城亲王府和她相公这边都不好处,到时候太子要是处理不好这两方的关系,引得城亲王府或者司马师苍的不满,他的势力会直接崩掉。

但自己若是喝下没死,骗得了人吗?可要假死吗?可想想,一则她又不是兰离离,没这个本事,二则她也不想假死,就这样家里人已经够担心,难道还要她们更伤心?做不出来这种事。

“夫人,”药灵见城南心情不好,在一旁忙着安慰:“别担心,督兵夫人和端亲王世子妃都给王妃叫回去了,不会让她们出事的,等王爷和爷处理好这事儿,咱就可以回府了。”

屋子里的商九暮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咱天司的小老百姓啊,又要多一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瞧着城南看向了他,拍了一下手,继续道:“镇远王冲冠一怒为发妻,聂将痴心错付惨遭弃。”

城南瞧着他那滑稽样,忍了忍,没说话。她都没听说,这商九暮和她一起关在这隔间,也还啥也没听说呢,倒还开始猜测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了。

商九暮见城南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又继续:“只可怜那聂紫,成了你两□□恩爱的牺牲品,啧啧啧,还被司马师苍打了一巴掌。”

城南给了他一个白眼,他能不知道中间的弯弯绕绕,只怕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秀屁恩爱啊?想着可能她们三个人要在这小隔间还要待上两三天时间,要友好和谐点,就继续忍着不说话,可忍了又忍,那人还在絮絮叨叨说书,城南忍不住了,一开口就直接点死穴:“你有这空来这儿跟我唧唧歪歪,不如去跟永宁秀秀恩爱。”

见商九暮眸光瞬间暗了下来,看着有些复杂的情绪,话也不说了,面上有些浮躁起来。

城南眉头一挑,这表情,看来商九暮也不是这么麻木的嘛,上次他也去直接挡了永宁的和亲,难道到现在还没和永宁说清楚?这算什么,耽搁着像什么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给个准话很难?

想着自己是永宁的亲嫂嫂,城南摇了摇头:“我们家永宁哪里招惹你了?你这般瞧不上她,她是样貌差了还是才情差了?还是说那品性不讨你喜欢?”

顿了又道:“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家永宁上赶着巴结你,是那种没品格的人,由着人欺负!我们永宁不愁嫁,你要是没那个心思,趁早说清楚了,我们家永宁断断不会纠缠!”

城南也开始学着絮絮叨叨:“我说商九暮,你到底是闹什么别扭?昨儿你拦了元戎太子,可保不准明儿就有什么天乾太子,后儿有什么天临太子的,你可都能拦得住?”商九暮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她就不信他能看着永宁嫁给别人。

商九暮听了这句话,脸色更阴郁了,但口中却是回答:“她是嫡公主,从来都得皇上宠爱,不会再轻易和亲的。”

城南歪了头,不屑:“切,口不对心。”心里指不定想着永宁的亲事来一桩搅黄一桩呢,然后说得完不是这么一回事。

商九暮听了城南这句,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口不对心了,心上越发浮躁,他就是口不对心,谁敢娶永宁,他阉了谁!他一手医毒之术可不是白学的。这样想着,越来越浮躁,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先去外面打听下消息。”

城南睁大眼睛,出去?门外面还有人盯着呢,他能出去打听消息?

接下来这幕,城南更是看得瞪大了眼,商九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个东西,往脸上一扯一抹,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易容术。

换了脸,这是不打算从正门走了?城南迅速地循视了房间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药格子上。

药灵见城南眼神的迅速转换,便知道她已经想通此中关节之处。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将军选定的夫人,果然是秀外慧中的。

果然,商九暮朝着那药格子柜走去,动了侧面不知道哪里的一个机关,柜子整个儿移开了,露出背靠着的那面墙,墙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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