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康乐捏捏宝鸾粉嫩的脸颊:“你姑父那个人,成天埋在工部,今日建塔明日修坝,哪有闲工夫在我面前做可心人呢?”

&ep;&ep;宝鸾一本正经道:“姑姑灌他三坛烧春,叫他醉得再也离不开崔府便成。”

&ep;&ep;康乐咯吱宝鸾:“好啊,你敢取笑姑姑。”

&ep;&ep;宝鸾笑着求饶:“好姑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饶过我罢。”

&ep;&ep;琵琶奏过半曲,宴上搏斗的高台已经收拾完毕,除了主位的康乐和宝鸾外,其他人的案座皆数挪动更换。

&ep;&ep;今日的重头戏即将开始,昆仑奴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ep;&ep;摇头晃耳,看着有些奇怪。虽然奇怪,但也不影响大家继续观赏。

&ep;&ep;宝鸾入宴时才知道康乐准备了昆仑奴要送她,相比其他人的期待,她心中毫无波澜,甚至隐隐有些抵触。

&ep;&ep;她并不喜欢看人搏斗。生死殊斗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在欢声笑语的游宴中。

&ep;&ep;琵琶声声激昂,似暴雨坠瓦,又似万马奔腾。

&ep;&ep;昆仑们毫不费力打趴四个猴人,场上响起喝彩声:“好!”

&ep;&ep;忽然有人问:“怎么就四个猴人,还有一个呢?”

&ep;&ep;高台边缘一人手脚并用爬上去,麻绳绑高的衣袖下,一双细长瘦癯的手撩开衩衣下摆:“在这。”

&ep;&ep;第5章做奴

&ep;&ep;昆仑奴们认出眼前的人,是刚才铁笼前同他们搭话的小子,不以为然地摇头,皆不屑浪费拳头。

&ep;&ep;班哥抱拳:“哥哥们,得罪了。”

&ep;&ep;只见电光火石间,一道如箭的影子猛蹿过去,身手敏捷,出招狠辣,叫人猝不及防。

&ep;&ep;昆仑奴们方寸大乱,几招过下来,竟无一人从他手中讨得好。

&ep;&ep;这个眼神冷戾招招凶狠的少年,哪像个半大孩子?方才弯弯笑眼和气文弱的样子与现在判若两人,他像条毒蛇紧紧缠上来,狡诈异常,阴狠异常,打得人招架不住。

&ep;&ep;昆仑奴们终于意识到自己轻敌误判,他们愤怒地吼叫,齐齐朝班哥扑过去。

&ep;&ep;班哥纵身一闪,从他们中穿过,反脚一踢,两个昆仑奴面对面重重地撞上。他取下腰间缠鞭,空中扬起,鞭鞭生风,气势如云,震得人心头一颤。

&ep;&ep;狠斗好几个回合,昆仑奴们气喘吁吁,脸上身上皆有鞭痕。他们互看几眼,终于决定在这场搏斗中瞥开各自拼斗的心思,齐心协力,誓要将班哥打趴。

&ep;&ep;班哥一不留神,竟吃了好几拳。

&ep;&ep;“打死他。”一个昆仑奴低低用土话和自己的伙伴说。

&ep;&ep;班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能从那暴躁的语气中明白大致意思。

&ep;&ep;他吐出喉间含的血,那血呸到昆仑奴的脸上。

&ep;&ep;班哥唇畔似有似无一抹笑意,道:“那就看哥哥们的本事了。”

&ep;&ep;昆仑奴们怒吼:“找死。”

&ep;&ep;琵琶弦弦拨动,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1)。伴随着金戈铁马般的曲调乐声,席间观赏的客人们心潮澎湃,紧张激动。

&ep;&ep;他们的目光凝在场上凶狠万分的少年身上,这少年令人大开眼界,他们从未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搏斗。

&ep;&ep;一个尚未长成的孩子,竟有着虎豹般的气势,身手虽略显青涩但足够出色——毕竟只是个孩子,能以一抵多不落下风便已异于常人,若多历练几年,将来还了得?

&ep;&ep;场上的昆仑奴渐渐败下阵来,他们自知打不过班哥,只能改变打法,试图耗住他缠着他,等耗得他精疲力尽再行偷袭。不成想,他们自己的精力体力却先一步耗尽,上场前四肢微小的麻酥感,此时已悄然泛至全身,待他们察觉时,已经无法使出拳风。

&ep;&ep;班哥早就料到他们会耍无赖,先一步算计的成果,正是收割的好机会。昆仑奴们被狠狠踢退,一个个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班哥乘胜追击,几鞭抽到他们背上,道:“你们打不死我,该认输了。”

&ep;&ep;被他踩在脚下的昆仑奴恨恨道:“还没完,异兽会将你撕得粉碎。”

&ep;&ep;昆仑奴口中所说的异兽,就是先前关在铁笼里互相撕咬的猛兽。这些猛兽自西域沙漠而来,奇形怪状,生性嗜血,比虎狼凶恶百倍,凡近身者,无不成为其腹中之食。

&ep;&ep;昆仑奴自恃驯兽之人,有的是本事令异兽归服,即便面对他人的异兽亦能坦然驯服。他抬起黝黑粗壮的手臂,艰难地指着班哥。

&ep;&ep;这长安小子,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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