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傅掩雪下了楼梯,一楼大厅金碧堂皇,他用手挡住了眼睛,偏偏脑袋。

&ep;&ep;“掩雪,你吃完啦?”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立刻站起来,他表情紧张,朝着傅掩雪身后看,“你姐姐呢?”

&ep;&ep;“呵……还不死心啊?”傅掩雪斜睨着海鸣,脸上红红的,就是吐出来的话,和这样柔美的假象不太符,“不过你来都来了,想要见她就抓紧吧。”

&ep;&ep;海鸣强颜欢笑,但做出来的效果实在滑稽:“……我手续都办好了,明早凌晨的飞机。”

&ep;&ep;傅掩雪不客气地笑了一声:“看来令尊是一天都不想看你了。”

&ep;&ep;“谁让我在我爹眼里就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呢?”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海鸣苦笑着,“或许在你姐姐眼中,我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ep;&ep;傅掩雪给不出任何的建议,他甚至无法明白,为什么海鸣和符伊反反复复分分合合,还要这样纠缠……爱情就是这样的?对他而言,实在是难以理解。

&ep;&ep;“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

&ep;&ep;“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海明突然道,不等傅掩雪回答,自嘲道,“可是我喜欢符伊,我真的喜欢她。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在这些年的拉扯中喜欢上的她,可临到我要走了,我才发现,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他的眼圈红了,看着傅掩雪,“我想见见符伊,哪怕只有一眼。”

&ep;&ep;傅掩雪酒意清醒很多,海鸣的辛酸和呜咽——甚至是卑微,在他眼中和素日里的那个海家大少爷差之千里。

&ep;&ep;“你知道许清方要订婚了吗?”傅掩雪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问出这句话。

&ep;&ep;海鸣睁大了眼睛:“什么?”又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没告诉我!”

&ep;&ep;“下个月。”

&ep;&ep;“他怎么会那么突然……”海鸣吸了吸鼻子,怒骂道,“这臭小子怪不得不来送我,竟然是因为要和女朋友去过好日子去了……”

&ep;&ep;傅掩雪从他身边走过,他实在对这样的苦情三角戏码不感兴趣。

&ep;&ep;海鸣在身后叫住了他。

&ep;&ep;“掩雪!”海鸣悲伤地说,“掩雪,你能帮我带句话给清方吗?”

&ep;&ep;“不能。”

&ep;&ep;海鸣却笑起来:“掩雪,你真的很冷漠,这样的忙你都不帮我。”

&ep;&ep;“我为什么要帮你?”傅掩雪不解道,“我不是你们的传声筒。”

&ep;&ep;海鸣望着青年青涩的脸庞,对方美得太锋利了,似乎能割伤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在他们的印象中,傅掩雪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不识凡尘烟火。他和许清方想要和傅掩雪靠近,可是对方高高站在云端,实在是太远了。三家人说是生意上的往来,但是比他们小了好几岁的傅掩雪,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同长大的哥哥看过。

&ep;&ep;“……你知道吗,我和清方在那天——你的那只‘金丝雀’被困在电梯里的那天——打了个一个赌。”回忆起这句话的时候,海鸣也像是回忆起那日的一切,房间里的白炽灯,微醺的红酒,以及戴着眼镜一脸厌世的许清方。“我们赌杨持能在你身边待多久。”

&ep;&ep;“……这个赌局很无聊。”

&ep;&ep;“的确很无聊。”海鸣应和道,“但是现在,我想我也开始期待结果了。”

&ep;&ep;“你们很清楚,杨持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玩腻了就扔了。你们在他身上投注,是不是有些荒唐?”

&ep;&ep;这句话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对大哥,对海鸣,对自己,它就像一只无形的袋子裹在心脏上,每说一次就会将束口拉紧一些。傅掩雪心想,下次再也不能喝酒了,这样的滋味实在折磨。

&ep;&ep;“荒唐吗?”海鸣声音拔高,“可是掩雪,你不觉得你找一个和杨舒景完全不一样的‘替身’比我们更荒唐吗?”

&ep;&ep;“……”

&ep;&ep;海鸣笑起来,却更想哭,他望着二楼,似乎期待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我知道你从来对这些情啊爱啊嗤之以鼻,但是总有一天,掩雪,你也会沉沦的。就像……就像……”

&ep;&ep;就像我一样。

&ep;&ep;就像我们一样。

&ep;&ep;傅掩雪看着空荡荡的楼梯,他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ep;&ep;坐上轿车后座,傅掩雪刚想闭目养神,手机却响了。

&ep;&ep;“傅总,出事了。”

&ep;&ep;救护车的警报声犹如一柄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ep;&ep;整个厂区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喘气。

&ep;&ep;救护人员率先进厂,在机器停工下,费尽周折才将卡在大型机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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