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江温酒眼一眯,唇角带笑,向商青鲤看去。

&ep;&ep;“……”商青鲤伸手抚额,转头看了眼江温酒,却未说什么,便又转了头去看着傅阿骨道:“罢了,阿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p;&ep;“杀人。”傅阿骨道,他稍稍一偏头,猫儿眼一眨,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商青鲤,道:“赏银…五万两。”

&ep;&ep;“…我不缺钱。”商青鲤将递到身前的银票推回傅阿骨怀里,道:“自己留着。”

&ep;&ep;傅阿骨皱了下眉头,把那叠银票又递向商青鲤,道:“阿骨要孝敬师娘…”

&ep;&ep;他声音里已经隐隐含了点儿委屈,商青鲤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把银票接过来收进怀里,柔了声音道:“我收下便是。”

&ep;&ep;“真好。”傅阿骨眸间现出些欢喜来,缓缓咧开嘴笑了,他一张脸只算得上清秀,这一笑猫儿眼微眯,春水轻皱,却让人无端觉得三分艳色,媚而不俗。

&ep;&ep;一旁的江温酒早已沉了眸色,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缕不愉笼在心头,他莫名有点在意傅阿骨那声师娘,又见这二人如此旁若无人,心下陡生烦乱。

&ep;&ep;这一股烦乱被压制在胸腔内,像是有人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火越少越旺,他胸腔间传来的烦闷之感便愈来愈强。

&ep;&ep;他就这样揣着满腔烦闷,直到三人在苍云县的码头下了船,下船的时候夜色浓稠如墨,三人心知今夜只能宿在野外了,索性进了官道一旁的树林里休息。

&ep;&ep;在树林里寻了处干净些的地儿,傅阿骨捡来些树枝干草,掏出火折子生了一堆火。看了眼江温酒,就钻进了林子深处。

&ep;&ep;商青鲤与江温酒在火堆旁坐下,谁也没有吱声。

&ep;&ep;沉默了一会儿,商青鲤忽然唤了一声:“江温酒。”

&ep;&ep;她没有称他为道长,第一次连名带姓唤他,清清冷冷的音色,半分温柔也无。江温酒听在耳里,却觉心中烦闷之感稍稍散去了些。他懒懒应道:“嗯?”

&ep;&ep;江温酒虽然应的有些漫不经心,但心里却毫无缘由生出了一丝期待,倾耳等着商青鲤继续开口。

&ep;&ep;“喵?”被他抱在怀里的酱油从他臂弯里钻出脑袋,应和着叫了一声。

&ep;&ep;“要给酱油喂吃的了。”商青鲤从包袱里掏出在酒楼里让小二准备的肉干,递给江温酒。

&ep;&ep;“……”江温酒的视线在那包肉干上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接过。他边拿肉干喂酱油,边幽幽叹了口气,道:“小鲤鱼…”

&ep;&ep;商青鲤毫无反应。

&ep;&ep;他再次开口,尾音拖长,百转千回:“小鲤鱼……”

&ep;&ep;“……叫我?”商青鲤脸色一黑。

&ep;&ep;“可不就是…”一个“你”字还未出口,身后破空之声传来,江温酒一偏头,伸出二指夹住了一颗石子。

&ep;&ep;丢了一颗石子尚觉不够的傅阿骨“唰”地一声抽出藏在腰带里的软剑,向江温酒刺去。“只有师父才能叫师娘小鲤鱼!”

&ep;&ep;江温酒凤眸里有风雪骤然掀起,他冷冷一笑,把酱油往商青鲤怀里一抛,君子意已有出鞘之势。

&ep;&ep;“阿骨。”商青鲤把酱油揽入怀中,冷声道:“他是我的朋友,你把剑放下。”

&ep;&ep;“可是师娘…”傅阿骨身形一顿,他转身委委屈屈看着商青鲤,道:“师娘是师父的。”

&ep;&ep;“……”商青鲤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头疼道:“阿骨,你且回去问问你师父敢娶我么。”

&ep;&ep;“啊?”傅阿骨愣了下,恍然大悟道:“师娘…你终于肯和师父成亲了?我这就去找师父!”

&ep;&ep;他把软剑一收,身形扑入夜色,很快不见踪迹。

&ep;&ep;“……”商青鲤哑然,她抬眼看向执剑在手的江温酒,见他眉眼间时常隐现的慵懒与妖娆早已褪尽,此时那双凤眸正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

&ep;&ep;“阿骨有点呆。”她想了下,还是开口解释道:“他师父…不喜欢女人。所以…”

&ep;&ep;所以这声师娘她真是受的冤。

&ep;&ep;商青鲤想着江湖上知道长孙冥衣有断袖之癖的人不在少数,长孙冥衣本人更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不爱美人爱英雄。至于长孙冥衣的徒儿傅阿骨为何会执着于叫她师娘,这事她自己都没闹明白。曾经也试着解释,但傅阿骨说什么也不肯改,逼急了就红了眼只差没落泪,商青鲤便也由了他叫。

&ep;&ep;可是…她为什么要给江温酒解释呢?

&ep;&ep;商青鲤蹙眉。

&ep;&ep;本欲横剑出鞘的江温酒听此眼中风霜悄然碎化,心中那股子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

&ep;&ep;☆、一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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